是嘟嘟的聲音,老人手中卻依舊拿著電話的話筒,老人的眼神已經凝固了,除了那晶瑩淚水在閃動著動情的光芒,或許此刻老人已經失去了一切感知,他的眼中除了桌上那張照片已別無它物,他的思緒已停留在照片上的人和事,再也容不下其他,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手上還拿著電話。
老人伸出顫抖的手,想去拿桌上的照片,短短的距離卻猶如千萬裡之遙,似乎。費盡了老人的心力,良久,老人地手終於夠到了照片,老人拿著照片,擺放在自己胸前,久久凝視,直到滴答一聲,照片上清脆的響起一聲淚滴的聲音,老人才回過神來,輕輕擦去滯留在照片上的淚水。相框上的玻璃愈顯得光亮,裡面那年輕男子手上抱的小孩的面容愈看的清晰,小孩的面孔不斷被放大,直至老人的面前彷彿出現了黃安國地面容,老人嘴角露出一股笑意,似欣慰,似激動。似感恩……親情,總是會讓活著的人愈加懂得感恩,懂得珍惜,懂得去細心呵護。
老人,欣慰的笑容下是一股堅決,一股不容侵犯的霸道。二十幾年前,他沒有保護好自己唯一的兒子和兒媳。二十幾年後。老天憐憫也罷,善有善報也罷,他與自己這唯一的孫子重逢,他都不容許自己這唯一的血脈受到任何地傷害,若是二十幾年前,他還沒有這個能力和地位,二十幾年後的今天,誰還敢說他沒有這個能力?
老人已到了古稀花甲之年,權力也罷。財富也罷,在他眼裡,不過是過眼雲煙。人,*裸的來到了這個世上,終究還是要赤條條的回去。權力也好。財富也好,都是帶不進棺材的。當人被火化的那一刻,除了那軟綿綿的骨灰,還能剩下什麼?
社會總是不公平地,有人輝煌顯赫,有人窮困潦倒,一有人身居高位,有人底層苦苦掙扎……這些無不都是浮雲一片,人死了,都是一樣地……
老人此刻什麼也不想,他只想好好的保護這來之不易的親情,現在,也只有親情能讓他牽掛!
老人按了按桌上一處按鈕,很快,一個工作人員就匆匆來到了老人的辦公室,老人臉上早已恢復了常態,一副嚴肅威嚴的面孔,不怒自威,手下的工作人員看到老人,往往都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絲緊張。
還沒等工作人員開口詢問,老人已下了吩咐,“給我去買幾張請帖過來,我待會就要用。”
工作人員恭敬的點了點頭,恭身退了出去,心裡有再多的奇怪,但他也不敢有半點疑問。
老人站了起來,看了那照片一眼,老人快步地走出了辦公室……“安國,恭喜你。”
中年人的車子已經行駛了一段路程,車內一直都是一片安靜,中年人在前頭專心的開著車,沒有打擾後頭的黃安國,碰到了這樣的事情,饒是他這個年齡,而且還是局外人地他都感慨非常,何況是黃安國這個當事人,剛剛化驗結果出來,他在打電話給老人彙報訊息時,在老人激動得什麼也沒說時,他也沒有自作主張地讓黃安國和老人通話,黃安國和老人都處在那樣一種狀態,整個精神似乎都被抽空了,腦袋是一片空白,中年人在那種時候並沒有去打擾老人和黃安國,那種時刻,兩人更需要的是一份安靜地空間。
兩人的重逢或許也只有當面說話,才更加的合適,至少中年人是這樣看的,所以,剛才,他也沒有提議讓老人或讓黃安國跟老人在電話裡說兩句。
“恭喜我什麼?”已經恍惚了一陣子的黃安國,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只是皺了皺眉頭,或許,他已經能正常思考,只是,對這突然多出來的身份感到不太適應,又或,他對中年人的恭喜感到不太高興。
中年人眼皮子微微往上縮了縮,透過後視鏡,他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