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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然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何況是這等隔山打牛的馬屁。薛蘅微笑道:“你把她說得如此之好,那倒真要與她認識認識。”

謝朗暗暗得意,趁熱打鐵,“義兄曾經談起過師叔,說什麼時候能認識一下天清閣閣主,切磋一番才好。紅菱在旁邊聽見了,笑道一定要帶上她,不然她就將義兄的鬍子全部揪下來,塞到灶膛裡燒成灰。”

薛蘅“卟”地笑出聲來,“這個裴紅菱,倒是個性情中人。”

謝朗看著她那難得一見的笑容,心中欣慰,口中道:“是啊,義兄也說她是性情中人,很為她的婚事操心,生怕她太過直爽,嫁不出去。”

薛蘅道:“他們兄妹感情真好。”

“嗯,義兄比紅菱大了二十多歲,他們的爹孃又都不在了,他自然十分疼愛這個幼妹。依我看,紅菱的性子,多半是被他寵出來的。”

謝朗邊走邊說,沒有注意到,薛蘅的面色,慢慢黯淡下來。

“小妹………”

昨夜的這聲輕喚,還在他心中糾纏翻滾,他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師叔,你還有親人嗎?”

薛蘅似被青草絆了一下,趔趄了一下,站穩後,她忽然加快腳步,將謝朗遠遠拋在後面。

二五、垂髫梳罷靈犀通

謝朗知道說錯了話,惴惴不安,所幸薛蘅似乎沒有計較,也不再如昨日兇惡。甚至當入夜後,她要去尋找食物,他吞吞吐吐提出,最好找一把梳子回來,把他凌亂的頭髮梳理一下,她也只是稍作猶豫,便微微點了點頭。

“師叔。”

“嗯。”

“今天手臂沒那麼痛……”謝朗回頭。

“別亂動。”薛蘅將他的頭用力一撥。

謝朗頭皮被扯得生疼,呲牙咧嘴,又笑了笑。薛蘅梳頭的力道起始很重,漸漸變得輕柔,待將他凌亂的頭髮梳順束好,她才開口,“雖然不痛了,也不能亂動。俗話說:人幾歲、骨幾夜。你今年二十歲,一定得養好二十天,這骨頭才會完好如初。”

謝朗立馬頭大,道:“二十天!我不活了……”往草地上一躺,哼哼唧唧。

薛蘅拿梳子用力敲上他的膝蓋,謝朗吃痛坐起,用下巴去揉膝頭,嚷道:“師叔!”

薛蘅譏諷道:“你不是不想活了嗎?那還要腿幹嘛。”

謝朗忙跳起來,薛蘅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她走到松樹後,將頭髮梳好,再用藍布包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那把梳子收在了懷中。

二人已經出了菅山的蒼莽森林,這一路往前,皆是丘陵間的村落田野,為防洩露行蹤,二人盡揀偏僻無人處行走。偶遇鄉民好奇打量,薛蘅便回頭訓斥兩聲,謝朗則低下頭,一副窩囊模樣,象極了姐姐帶著不成材的弟弟去投親靠友,村民們便也不再打量。

這樣走了兩日,站在山路上,隱約可見迢迢官道,逶迤向北,前方便是陵安府。

薛蘅在樹下停步沉思,眉頭微鎖,不知想些什麼,許久不動。謝朗百無聊賴,見小山坡下有一池塘,頗覺口乾,大步走過去。

他手臂疼痛逐日減輕,這等喝水小事不想再讓薛蘅包辦,便伏在岸邊的一塊石頭上,將嘴湊近水面,大口吸飲。

灌滿了一肚子湖水,他笑著抬頭,目光在波面上微停,看清水中倒影,雙目圓睜,突然大叫一聲。

人影急掠而來,薛蘅落在他身邊,俯身連問,“怎麼了?!”

謝朗望著水面,臉上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半天說不出話。

薛蘅一把將他提起,上下看了一遍,微微鬆了口氣,轉而怒道:“沒事你叫什麼!”

謝朗苦笑道:“師叔,你、你替我梳的什麼頭?”

薛蘅看了看,疑道:“有什麼不對嗎?”

謝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