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人不耐道:“我國一等教授官多年精心考證,那還有假?”
薛蘅疑道:“可《寰宇志》之中未有任何一處提到南梁二字啊。”
綠衣人頓時一窘,轉而怒道:“小女子休得多言!據我國一等教授官多年考證,著書者青雲先生便是我南梁國人,你還不承認《寰宇志》是我國之物嗎?!”
薛蘅與謝朗面面相覷,薛蘅道:“使臣大人,祖師爺親筆手書的族譜上寫得分明,他老人家乃陳州人氏,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陳州,不知何時竟成了貴國之人?”
綠衣人語塞,半天才道:“陳州之民,都是由我南梁遷過去的,你等不知嗎?”
謝朗哭笑不得,終於確認,這南梁國皇帝和使臣,都是一群坐井觀天的蠢物,竟異想天開,用這種方法來奪《寰宇志》。
薛蘅也是連連搖頭,唇邊笑意不可抑制。
綠衣人聽謝朗笑聲,怒道:“你這個蠻子,笑什麼?!你說《寰宇志》是你國的聖物,可否舉出證據來啊?”
謝朗斜睨著他道:“《寰宇志》本來就是我國之物,憑什麼要我舉出證據?”
綠衣人跳著腳道:“臭小子,你舉不出證據,就得向我國道歉!”
他的手指幾乎戳到謝朗臉上,唾沫四濺,“你舉啊,有種你就舉證啊。舉,我道歉;不舉,你道歉!”
謝朗“呸”地一聲,道:“你讓我舉我就舉啊,憑什麼我要聽你的?”
薛蘅搖頭,微笑道:“明遠,別羅嗦了,將他趕開就是。”
“好。”謝朗上前一步,衝著綠衣人瞪眼道:“快滾!本將軍懶得和你羅嗦!若再煩人,管你什麼使臣,拳頭伺候!”
綠衣人氣得腳直跳,吹鬍子瞪眼道:“你竟敢侮辱大聖朝的使臣?!還敢打人?我倒要看你小子有沒有膽打人,你打啊,有種就打啊!”
謝朗猶豫了一下,綠衣人已經將臉湊到他面前,擠著他道:“你打啊!怎麼,沒膽打了,本使臣現在求著你打,打啊!”
謝朗聽了這話,再也忍不住,右手緊握成拳,運力揮出,“嘭”的一聲,正中綠衣人的鼻樑。
綠衣人慘叫數聲,連退十幾步,仰倒在地。隨從手忙腳亂將他扶起,他一手捂著鮮血直流的鼻子,一手指著謝朗道:“你你你、你真敢打?”
謝朗輕揉著拳頭,肅容道:“剛才可是你求我打的。這麼賤的請求,本將軍這輩子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薛蘅坐在馬上,雙肩聳動,竭力忍耐,最終再也忍不住,縱聲大笑。
在她這一生中從未有過的清脆笑聲中,謝朗追出數步,一陣拳打腳踢,南梁使臣嚇得屁滾尿流,抱頭鼠竄。
望著他們落荒而逃,謝朗雙手叉腰,哈哈大笑。笑罷,他回過頭來,只見豔陽下、暖風裡,薛蘅仍在馬上開懷而笑,她的雙肩隨著笑聲微微抖動,秀髮也如波浪般起伏。
他凝望著她這煥發無限光彩的笑容,喃喃道:“蘅姐,他說得對,你真的應該多笑一笑………”
三九、書中自有寰宇志
“你打啊!怎麼,沒膽打了,本使臣現在求著你打,打啊!”謝朗擠眉弄眼,往薛蘅跟前湊。
薛蘅微笑著握起劍鞘,在他肩頭輕輕拍了兩下。
謝朗慘叫數聲,連退十幾步,仰倒在地。他再爬起來,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指著薛蘅道:“你你你、你真敢打?”
薛蘅板起臉道:“我打的是肩膀,你捂鼻子做什麼?”
謝朗恍然,又趕緊去捂肩膀,薛蘅忍不住再大笑出聲。
謝朗恨不得這笑容永遠停留在她的臉上,又學起了南梁使臣屁滾尿流的樣子。薛蘅笑了一陣,道:“好了,別鬧了,趕緊上路吧,再趕兩天就可以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