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謠燒熱水洗被面和被裡子,謝白雲見狀,過來和她一起擰水,幫她把被面、被裡子搭在繩上晾曬。
傍晚,大夥兒回家,他們端一碗飯過來,邊吃飯邊看電視,大概七點鐘多一點,他們相伴離開。
李謠關了電視,反扣窗戶,鎖上門,帶兄妹仨回屋睡覺。
兩個不會說話的孩子比較聽話,不哭不鬧,李謠逗姐弟倆,姐弟倆還會笑給她看,三個大的孩子就不聽話,嫌棄她腳涼,嫌棄她懷抱不暖和,嗷嗷叫找爸爸,她翻身不理他們,兄妹仨像掛件一樣掛在她身上,不停地喊媽媽。
李謠又想氣又想笑,最後她把肉乎乎、暖和的小丫頭摟在懷裡,叫兄弟倆抱緊她的腿。
今夜,月亮圓又亮。
李謠透過窗戶往外看,外邊寧謐而美好,只有在外邊的人才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駱謙裹緊軍大衣在雪地裡跺腳,徐大胖架起火堆燒開水,駱謙湊過去烤火。
凸嘴茶壺「嗚嗚——」鳴響。
徐大胖從軍綠色揹包裡掏出兩個茶缸,拎起茶壺倒開水,他遞給駱謙一杯開水,又給自己倒一杯開水,他抱著茶缸取暖。
駱謙從懷裡掏出一包蘿蔔丸子,他開啟油紙,抓蘿蔔丸子放茶缸裡。沒有筷子,他就仰頭喝水,順帶把蘿蔔丸子吃到嘴裡。
徐大胖見狀吸了吸凍僵的鼻子,學駱謙的吃法吃蘿蔔丸子。
「香,噴香。」徐大胖嗷嗚大口嚼丸子。他中午是吃了飯,因為心裡憋著氣,他就吃個半飽,現在已經過了零點,他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終於喝到熱乎的水,吃到填飽肚子的飯,他快感動哭了。
駱謙揚起唇角,顯然他心情十分好。
徐大胖打嗝放狠話:「孃的,許仁信,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給老子等著。」
徐大胖反覆叨叨好多遍,現在又悲憤叨叨:「你那臺牡丹黑白電視機是我大院兄弟搞到的,我剛從兄弟手裡拿一臺電視機,許仁信就帶另一群大院子弟抄了我那大院兄弟的電視機。這小(ac)崽子沒吃飽,打老子三輪車的注意,要不是老子警覺,感覺到要出事,把三輪車藏起來,老子的三輪車就成了他的了。」
要不是許仁信(ac)崽子,他用得著在這裡挨凍嘛。
他那一面之緣的大院兄弟也不知道咋樣了,徐大胖有些擔心他,跟駱謙說:「我大院兄弟叫劉奮進,如果你聽到他的訊息,無論好壞都跟我說一下。」
駱謙點頭,把劉奮進三個字記在心裡。
「走,去看看許仁信的狗腿子有沒有走。」徐大胖跺被凍僵的腳說。
第075章
「啊、阿嚏, 凍死老子了,咱們回……老、老大, 您來了呀, 您坐,現在凌晨一點多了,狗曰子土鱉還沒有露頭, 您看咱們繼續等, 還是留兩個人,其他人回去養精蓄銳?」
駱謙、徐大胖聞言迅速趴下,快速往後退,退到大樹後面, 兩人蹲起來,肩膀抵著大樹,手插進軍大衣裡面,豎起耳朵。
被喊老大的許仁信破口大罵起來, 踹飛摺疊凳子:「有種, 你他娘有種。被老子抓到,老子乾死你。」他此刻就像一個瘋子, 看到什麼,就踹什麼,他的小弟們被他踹了好幾腳, 有幾個小弟撲向火堆,被火燒禿了, 好在人沒有事。
小弟們慄慄危懼縮在一旁不敢吭聲。
「不等了。」許仁信整理大背頭和皮大衣說。
小弟們忙不迭點頭, 跑到許仁信身後。
「市裡建榨油廠建了兩年總算建好了。我聽我準小舅子說他爹豁出去臉皮求前部下、現在的高(/)官, 總算申請到一套新裝置, 價值5萬多刀。我小舅子說大後天裝置就能到廠裡, 經過咱們縣,我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