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兵用家鄉話跟自己說話,她知道這個人就是李念的哥們。
“嗯,你以為這麼偶然嗎?是我一個朋友介紹我來的。”
“是嗎?你朋友也來過瀘沽湖的嗎?”
“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他有沒有來過。”
“你這個朋友是?”
“是我朋友的朋友,好像叫什麼唸吧。”
“你說的是李念?”老兵下意識地問。
“對,是叫李念。”田小麥肯定地說。
“哈,我和他是穿同一條褲長大的,發小。”
“是嗎?你這朋友真好,隔著這麼遠還在給你的客棧打廣告,真不愧為鐵哥們。”
“是,他一直都對我很好的——起來吧,都快十一點鐘了,這裡民風雖說好,可湖風卻太大,小心著涼。”老兵看到小麥整個人都在顫抖,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肩上。
小麥走在他的身邊,很多很多的話想問,很多很多的話想說,可是能說的不過是L市這些
年的情況,自己的工作情況。關於那個人,她想想就心很痛了,何況還說出口。
原來她剛剛所在的位置離客棧很近,不到十分鐘就到了,人就是這樣,總以為目的地太遠,於是失去行動的勇氣,其實只要再往前走走,就能看到希望。
如果當時她一個人苦苦撐著不離婚,再往前走一點點,又會怎樣?
田小麥就在守望部落住了下來。
李念是個外冷內熱的男人,表面的冷讓人覺得難以接近,加上他的身份使然,所以也沒有人想更多的走入他真心的內心,但老兵不同,老兵是這個世界上田小麥知道的一個唯一能入住在李念心靈深處的朋友與知已。
老兵白天都不會守在店裡,他閒不住。不是出去打獵就是去拍照,偶爾也會去和另外客棧
的幾個老闆打牌消磨時間。但每天到了餐點他只要不是去打獵都會回來給他們幾個人做飯菜。
玲子在守望客棧住了三天就去了裡格半島,田小麥沒有心情去哪,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然後下樓吃老兵做的早餐,早餐過後在小酒吧裡叫上一杯咖啡,看書架上的書或看老兵的拍攝作
品,臺灣男孩阿力東遊西蕩,無所是事,在裡格半島和小落水各住了幾天又跑到守望部落來了,據他解釋只有這裡的飯菜好吃。
阿力早已和老兵混得極熟,白天沒事就和老兵去山裡打獵。田小麥開始也是懶懶的,後來被阿力和老兵軟磨硬泡,不得不跟著他們漫山遍野的跑。他們打獵,她採花摘野果或者攝影,每次上山他們都收穫累累。
老兵不願見她懶洋洋的樣子,每次做飯的時候總說人手不夠,非拉著她打下手,順便溜溜家鄉話。
他做的口味其實很家鄉,田小麥見他做過一道極品茄子後就拜他為師,開始也磨刀霍霍小試牛刀了。
為了摒棄過去,田小麥申請了新的QQ,在新浪上申請了新的微博,把瀘沽湖的風景照及自
己做的飯菜一張一張傳上去。偶爾也寫寫空間日記,寫在瀘沽湖的日子。
日子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竟然來瀘沽湖一個月了。
她不愛說話,每天都很沉默的過。只有一次,她和老兵在廚房裡準備晚餐,她堅持還要做一道極品茄子,這是半個月來,她第十五次做了。開始老兵還能忍受,一個星期之後就不再沾這道菜,再過兩天後一看到茄子就想吐。現在是一聞到油炸茄子的味道就反胃。不僅是老兵,連阿琦和阿力一看這道菜也是同樣的反應,基本上都不會動一下筷子,但她每次都能把這次菜吃得光光的。
“反覆吃一道菜不膩嗎?”這次老兵終於忍不住問了。
“不膩。”
“你並不是在吃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