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絕對又快又好,蒙古馬吃苦耐勞,行軍打仗行,耕地也能使得,再從蘭州送來的糧食中選出個頭飽滿的作為種糧,交給農夫出身計程車兵們來耕作,軍隊的效率就是高,一天下來就把附近的田地都給種上了。
這一干活不要緊,勾起了老鄉們塵封已久的回憶,遙想當年,也是這樣一個乍暖還寒的季節,從涼州過來的隊伍打垮了大元甘州路的軍隊,也是像今天這樣,涼州軍打了勝仗之後並不急於追擊殘敵,而是幫百姓們犁地播種,時隔三十年,同樣的場景又出現了,如何不讓老鄉們感慨萬千。
隨著一聲聲呼喚,藏在山裡的百姓們扶老攜幼的下來了,一個個扛著糧食,趕著雞狗,抱著孩子,遲疑的目光掃來掃去,這年頭軍隊比蝗蟲還可怕,所到之處寸草不留,也難怪老百姓們驚懼,可是看到這些當兵的樸實的面容之後,最後一點擔心也化為烏有了,這些大頭兵,分明都是莊戶人出身,很有幾個種莊稼的好把式呢,看他們犁的地,深淺正好,播的種也是前後均勻,間距恰到好處。看到自家的土地被伺候成這樣,百姓們落淚了,以往當兵的除了折騰人就不會幹別的了,這支軍隊卻是例外,不騷擾老百姓也就罷了,還搭上人力和種糧為俺們搶種,正應了老村長那句話,這是咱老百姓自己的隊伍啊。
老百姓最樸實,你對他好,他能豁出命來對你好,回到村子裡以後,家家戶戶殺雞宰豬,招待大軍。
“他爹,這可是下蛋的母雞,真殺啊?”女人手裡捉著蘆花雞遲疑道。
“殺,婦道人家少羅嗦。”男人大手一揮,斬釘截鐵道。
……ap整理
“爹,正添膘的小豬仔,殺了多可惜啊。”兒子拿著殺豬刀期期艾艾的。
“娃,爹也知道可惜啊,可是大軍幫咱們把莊稼都料理好了,出種又出力,咱得知恩圖報啊。”當爹的把菸袋從嘴裡拿出來,語重心長的說。
大鍋裡燉著豬肉,蒸籠裡蒸著窩窩,長條大桌子擺出來,農家自釀的土酒搬上來,小孩子興奮地在大人腿彎裡鑽來鑽去,大姑娘小媳婦躲在院子裡頭從門縫偷眼看那些年輕計程車兵,整個村子一片歡聲笑語。
元封和一幫年輕的將領被村民們請到上坐著,樸實的農民們也不會說啥客氣話,就是不停地拿大海碗來敬酒,就一句話:啥也不說了,都在酒裡頭!
喝吧,敞開了喝,軍中也都是豪爽漢子,大海碗一碗接著一碗,人喝多了情緒就放鬆,氣氛就更加融洽了,年輕的莊戶人擺弄著西涼軍的火槍和腰刀,眼中全是羨慕,打穀場上,人形牲口卓立格圖平伸著兩條胳膊,四個小孩在上面吊著玩,他一垂胳膊,把小孩嚇得哇哇叫,人形牲口笑得合不攏嘴。
四下裡一片融洽,元封藉著酒酣耳熱,向老村長打聽起當年的故事,老村長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對於當年的一幕依舊記憶猶新,不過當年他身份低微,輪不到覲見武帝爺。
“當年若不是家中幾個娃娃都太小,我也就從軍去了,唉,想起來就後悔啊。”老人埋頭,啪嗒啪嗒抽著菸袋鍋子,幾十年過去了,他依然耿耿於懷。
“漢軍真是威武之師,仁義之師啊,打起仗來不含糊,幫咱們老百姓幹活也利索。要不是家裡……”老人唸叨著,生意漸漸弱下去,變成了鼾聲。
父親啊父親,你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你的事蹟萬人傳誦,你的詩篇膾炙人口,你的功業萬古流芳,你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又是那麼的栩栩如生,你的失敗,你的滅亡,又是那麼的神秘,既然上蒼安排我沿著您的足跡走下去,那我就一定要重振您的雄風。
天色黯淡了,打穀場上的篝火還在燃燒著,一騎飛奔而至,前方緊急軍報到了,元封開啟插著羽毛的信件一看,原來陝軍呂德才的潰兵已經重新集結起來,正趁著夜色摸過來,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