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淵博,不過她的藏書卻比柳迎兒還要多,兩人各取所需,公主愛聽柳迎兒講外面的故事,柳迎兒愛從公主這裡借一些珍稀的古書回去看,來來往往的,兩人的感情增進的很快,若不是身份限制,兩人可能已經結拜成姐妹了呢。
張婉兒刺繡的功夫不行,但是一手丹青還是很拿得出手的,尤其工筆畫,更是出神入化,畫像中人衣袂飄飄,似乎都能走出來一般。
柳迎兒雖然也能塗抹幾筆,但是水平就遜色許多,看著公主的畫作嘖嘖連聲,讚歎不已,安樂公主端著茶碗在一旁,臉上笑意盈盈,很是得意。
忽然,柳迎兒摸到一根卷軸,正要開啟,張婉兒驚呼一聲:“不要!”可是手裡端著茶碗,不能上前阻止,柳迎兒鬼靈精怪的人,越是不讓她乾的事兒越要幹,裝作沒聽見一樣展開了畫卷……
柳迎兒當場就呆住了。
畫中人身穿鎧甲,手持長刀,威風凜凜,英氣勃勃,背景是冒著煙的皇宮,血色的天空,黑色的濃煙,都給人一種末日降臨的感覺,但這個英武的男子卻又起到了平定不安氣氛的感覺,讓人覺得希望就在眼前。
張婉兒畫的栩栩如生,那男子,分明就是元封。
柳迎兒一回頭,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公主姐姐,不就是個武士麼?大驚小怪啥?”
張婉兒臉色紅彤彤的,聽柳迎兒這樣一說,才慢慢緩和過來,放下茶碗搶過畫卷道:“沒什麼啦,人家畫著玩的。”
柳迎兒打趣道:“一定是公主姐姐思春了,快說,這是哪位將軍?是不是御林軍裡的?”說著就去撓張婉兒的胳肢窩。
兩人打鬧了一陣,才氣喘吁吁的坐下,張婉兒託著腮幫子望著窗外,悠悠的說:“他不是御林軍,甚至有可能不是咱們大周的子民。”
“那他是誰?普天之下莫非王臣,還能跑得了他,不如稟告給皇帝,讓陛下幫你找人吧。”狡猾的柳迎兒繼續試探道。
“不行不行。”張婉兒慌忙道,她雖然不清楚元封的真正身份,但也知道此人和四哥是一頭的,而四哥那些朋友都是反賊啊。
柳迎兒心裡酸酸的,表面上還是一副熱心腸,追問道:“公主姐姐很喜歡這個人吧,嗯,看起來挺英俊的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張婉兒晃晃腦袋,愁容滿臉,陷入了彷徨之中。
忽然外面一聲喊:“皇帝駕到。”
皇帝竟然突然駕臨儲秀宮,張婉兒趕緊帶領宮人出去迎接,柳迎兒是躲不開了,也只能跟著去迎接。
來到儲秀宮外,眾人行跪拜之禮,皇帝從步輦上下來,爽朗的一笑:“都起來吧。”
忽然,皇帝看到了安樂公主身後有一名身穿翠綠色衣衫的女子,身段苗條,氣質脫俗,絕非是儲秀宮的宮女,便問道:“這是?”
“父皇,這是女兒的好朋友,柳相爺家的小女兒,柳迎兒。迎兒,快來見過父皇。”
張婉兒這樣一說,柳迎兒只得上前再行禮:“臣女柳迎兒見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俏生生的一個萬福,細柳腰,花朵一樣的面龐,賞心悅目,皇帝哈哈大笑:“想不到柳松坡還能生出這樣的女兒,不錯,不錯,哈哈哈。”
皇帝在儲秀宮只呆了一小會,隨便問了問女兒的功課,又道:“婉兒,最近怎麼不到御書房來找父皇玩了?”
張婉兒答道:“父皇國事繁忙,女兒不敢打擾。”
若是以前,張婉兒肯定會說:“好啊,明天就去打擾你去,薅你的鬍子,玩你的玉璽,讓你不能辦公。”現在這樣說話,讓皇帝心裡空落落的,這不是女兒長大了,而是父女之間有了隔閡。
豈止是婉兒,宮變之後,皇宮裡每個人都對皇帝有了重新的認識,皇后和太子的死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