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模糊的“嗯”了一聲。於是佳期心裡更加過意不去:“師父您是不是還沒有吃?那呆會兒回去我馬上給您做一點好不好?”
這次涯沒有含糊的“嗯”一聲就算,他回過頭來看了佳期一眼,皎潔朦朧的月光照著他半邊臉,他那雙向來沒有感情起伏、無機質般的幽黑雙眼彷彿鍍上了一層月光,裡邊像是有液體在流淌,溼漉漉的。
佳期與涯四目交接,心裡驀地晃過一絲凌亂的迷惑,爾後突然覺得頭痛,象是要裂開了一般,排山倒海似的,一片交疊一片的影像與聲音,亂湧而至。
像是巨浪把所有的思緒衝得凌亂不堪,分不清哪裡是真實哪裡是幻覺。
這是誰的記憶?
這是誰的往事?
“佳期?佳期!”是誰在喚著她的名?
佳期覺得自己像是暈過去了許久,但再次眨一眨眼,她卻發現自己還站在原地,只是之前分別在她一前一後的涯師父和衛央此時變成了一左一右的扶著她。
“佳期?你怎麼了?”衛央又皺了眉。
晃了晃還有點暈沉的頭,方才那陣頭痛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剛才好像看到了很多東西,但現在再要回想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好一會兒才虛弱地開口詢問:“剛才,是你叫我?”
衛央點了點頭:“你剛才突然走到一半不走了。眼睛緊閉,臉色煞白,牙齒咬的咯咯亂響。看你地樣子像是非常的痛苦。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
佳期只覺得一陣一陣的暖流從涯握著她地脈搏處傳來,想必是涯正將自己的真氣傳過來給她。她深呼吸了兩下,站直了身子不好意思的衝涯一笑道:“真是抱歉啊師父,又讓您操心了。我沒事兒了,就是剛才突然頭痛了一下,現在已經好了。”
涯聞言即放開了佳期的手,深深的再看了她一眼,他轉身又往前邊慢慢的走去了。衛央擔心的看了看佳期還是白的無半點血色地臉。還是堅持扶著她跟了上去。
“怎麼會走著走著突然頭痛的?而且就那麼一下子就過了?你現在是不是還頭痛?如果是的話要不你先跟亦函回去園子休息吧,我自己跟著師父去清淨齋就可以了。”衛央在佳期耳邊低聲的表達著自己的擔憂,佳期揚起一個笑臉搖了搖頭:“真的沒事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是突然一下子就頭痛的像是腦袋要炸開了一樣,我還以為自己暈過去好久了,可是一睜眼卻發現其實也就才剛過了一下子。”
她沒說自己在頭痛的時候看到了許許多多的畫面,那些畫面她都似曾相識,都像是她自己親身經歷過地,可是真的就像鬼上身一般。她現在只記得這個感覺,但那些當時無比清晰的畫面現在卻都被一層黑幕蓋了起來,她絞盡腦汁去回憶卻只得到一個模糊的大概。
那是誰地記憶?
那是誰的往事……
佳期茫然的眨了眨眼,不知道眼中的霧氣為何而來。
此後一路無言。直到涯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到了。”一同回過神來的佳期和衛央才停下了腳步,兩人同時抬起頭看看面前緊閉著的園門,上方的匾額“清淨齋”三個大字在月光下清晰可見。
衛央頓時攥緊了佳期地手,很**,佳期只覺得手掌被捏地生疼。她安撫性質的暗暗拍了拍衛央地手,然後轉過頭去示意亦函前去叫門。而涯在亦函前去叫門的時候一個閃身,隱到了一旁的樹蔭中。
亦函輕輕的在門上拍了幾下,不久門後便傳來一個婆子的聲音:“誰呀?”
亦函清了清喉嚨答道:“我是凝思園的亦函。配著少官和少奶奶過來給大奶奶請安的。”
門後好一會兒沒有聲音。直到衛央都等的不耐煩的想親自去叫門的時候,那道門才“吱呀”一聲開了。出來的卻是大奶奶的貼身丫環寒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