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上的特殊性,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但是在我們路經那裡的時候,新疆雖然已經宣佈和平起義了,分散在各地的國民黨部隊卻還沒有全部
收編,因此在那個險要的關隘,仍然由國民黨軍的一個營駐守著。
我們先期到達星星峽的這個騾馬大隊,騾馬上千匹,戰士卻只有二百多名。不知守軍打了什麼主意,老早就派來一個聯絡副官,邀請
我們大隊長前去赴宴。吳副參謀長(人言他是梁山好漢軍師吳用二十八代玄孫也。。。。。。)接到邀請,沉思了片刻,可能是由於想到了如
果不去,就說明我們“存有戒心”吧,因此告訴那個聯絡副官“隨後就到”。那個人走後,大隊的幾個負責人,甚至也包括我和董連長,都表
示了不完全贊同的意見。這也不能說沒有道理,我們對這裡的情況不熟,停留的時間又不長,況且主要任務是護送騾馬安全到達指定位置,並不是來接管防務或收編,理他們幹什麼?
可是大隊長考慮得到底要全面些、深遠些。他鎮定而評功誠摯地說:“宣佈起義,是包括了國民黨在新疆的所有部隊的。除了負隅頑
抗、伺機蠢動的反動傢伙外,我們對他們的大多數官兵還是應當以誠相待,利用一切團結教育他們走為人民服務的光明大道。--好了,董連
長和幾位負責同志佈置警戒,宋股長隨我去赴宴!”
事情剛剛這樣決定下來,門外一聲“報告”喊過,沒等回答,人已闖了進來!定睛一看,是我們的嚮導時運福!
“老時同志!有啥事?”
時運福緩了口氣說:“首長!我剛才在街裡遇見了他們的一個連長,是哈密同鄉。我打聽他這裡的情況,他吞吞吐吐不敢直說,只告
訴我要小心;剛才我回來的路上,又發現有兩個人鬼鬼祟祟地在看咱們那些騾馬。。。。。。”
董連長刷地挺直身問:“他們在哪?”
老時說:“看見我盯著他們,又假裝沒事地走了,拐彎抹角去了他們的營部!”
吳大隊長思索了一下,然後笑著拍拍老時的肩膀:“運福同志,你提供的情況很重要,我們一定多加小心就是!”接著,他又迅速調
整了部署,便帶著我和後來增加的時運福,神色自若地奔向了那個暗藏殺機的營部。
國民黨守軍營部設在一個四外圍著鐵絲網和崗樓的陡坡上,戒備森嚴。出來迎接我們的那個高營長(其人自稱是北宋末年四大奸臣高
俅之嫡傳三十代玄孫。。。。。。),是個滿臉橫肉的粗黑矮胖子,一雙綠豆眼鑲嵌在塌鼻樑兩側,軲轆轆亂轉。這形象,使他無論想作出怎
樣彬彬有禮的姿態都顯得笨拙、虛假。讓我不能不暗自欽佩吳副參謀長的是,他能在這種場合公開帶上一個“俘虜”嚮導來赴宴,的確是棋高
一籌。還用再宣傳我們對待國民黨投誠起義人員的態度嗎?身穿國民黨軍服,而又擔當我們大隊長隨員的時運福就是活生生的一例!雙方各自
作了介紹之後,高營長也對時運福的出現深感意外和沮喪。不時端茶送水、出出進進的幾個勤務兵士,更對老時感到好奇。談話之間,老時也
毫不拘束地遞上三言兩語,述說著他怎麼被抓壯丁到了涼州,又怎樣當了俘虜,怎樣得了路費回家探母,後來又怎樣遇上了解放軍的騾馬大隊
,和他這二十多天裡的切身感受。。。。。。
那個高營長和他們在場的那幾個人這一下更加陷入了尷尬的境地,連忙向我們表示擁護起義的態度。吳大隊長也趁機曉以大義,對他
們說:“我軍對起義官兵熱忱歡迎,平等相待。日後整編時就會看到,我們對留者歡迎,去者自便。我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