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仍望著夜空,道:“很多。”
“你究竟是什麼人?”石青璇的語聲雖仍清柔,卻已帶著些冰冷意味。
沈醉卻似沒察覺,又嘆了口氣,道:“我是一個想回到過去的人。”
石青璇微微一愣,看著他眼中的憂愁,心中有些明白。語聲轉柔道:“我為你吹一曲可好。”
能得石青璇單獨吹奏一曲,不知是多大的殊榮,沈醉卻搖頭道:“不了,你的曲子會讓人勾起心事。”
石青璇道:“那我吹首能讓你忘掉心事,忘掉憂愁的。”
“世間沒有這樣的曲子,聽過後終還是會想起的!”沈醉又往嘴中灌了幾口酒,道:“夜了,不打擾了!”
“不打擾。”石青璇仰頭望著夜空,道:“我歡喜夜晚,總不願睡覺,帶著日夜交替那抹黃昏的哀愁,然後進入恆深的寂靜,可以是燦爛的星空,也可以是悽風苦雨的暗夜,又或像今晚月照當頭,引人馳思的美景,那感覺多美。”看了沈醉一眼,笑道:“有人陪著欣賞夜色也是不錯。”
忽然間微微皺眉,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只是今夜是不成了!”
她話音剛落,一人聲音遠遠傳來道:“不知跋鋒寒能否有幸得睹小姐一面?”竟是跋鋒寒,也不知他怎樣追到這裡的。
石青璇輕嘆一聲,又將手中假鼻裝上,向沈醉露齒一笑,道:“我先走了,這個人就交給你來打發吧!”說罷,轉身投向小湖左邊的一道小山丘。
出現在沈醉身後遠處的跋鋒寒只來得及看見石青璇的一個影子,微嘆了一口氣,看向仍背對著他的沈醉,羨慕道:“這位兄臺當真是好福份!”
沈醉仍是不回頭,仰頭又喝了口酒,向身後的跋鋒寒道:“我聽說你這次來中原是為了要追求武道上的突破,挑戰畢玄的。”
跋鋒寒已走近到沈醉身後三丈左右,聞言不禁面上微微動容,充滿強大信心地道:“正是。”
沈醉轉過身來,正視著跋鋒寒連連搖頭道:“現在才知道,你原來只是來追女人的。”
跋鋒寒面上一怒,剛想要發作,卻忽然轉而失聲一笑,道:“兄臺說話真是風趣。”
沈醉塞上酒葫蘆的塞子,重新系掛於腰間,好整以暇地道:“不過你既然沒追上,那便請回吧!嗯,如果你想在這裡欣賞月色湖光的話,倒是可以留下。只是我要先告辭了!”說罷,拱了拱手,便要走。
“兄臺且慢。”跋鋒寒身上突然迸發出強大的氣勢,鎖定沈醉,道:“跋某到中原,便是來挑戰高手,以追求武技上的突破。兄臺輕功高明,武藝定亦是不差,讓跋某見獵心喜,想要與兄臺在這月下一戰。”心中暗驚,只覺自己壓過去的氣勢便如石沉大海一般,未起到絲毫作用。而對方既以奇法消去了自己所壓迫的氣勢,理應順勢反擊才是,卻是對方也並無動作。
沈醉只是那麼閒雅而立,整個人有如深沉的大海一般,不起絲毫波瀾。微微一笑,應道:“打駕嗎?放馬過來便是!”
“鏘”然一聲,跋鋒寒長刀出鞘,化作一道長虹,閃電般往沈醉劈去。刀未到,凜冽的刀氣便已先至。
沈醉抬手一掌,使出一招“天山六陽掌”中的“陽春白雪”。凜冽的刀氣便如春雪消融般化去,無影無蹤。
跋鋒寒心中大驚,卻並不變招,再次催發勁力,長刀照頭向沈醉劈至。
沈醉不閃不讓,手掌反向劈下來的長刀迎了上去。就在刀掌快要接觸之際,如滑魚般突然一繞,錯過刀鋒。“錚錚錚”連續三下,突破刀上所帶的勁氣,扣指彈在了刀面上。三道陰柔的拈花指力前後快慢不同沿刀而進的同時,身不搖,肩不晃,腳下飛起一腿,帶著一溜殘影,踢向跋鋒寒小腹。
跋鋒寒渾身一震,倏然收刀後退。長刀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