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他住處和工作的地方兩頭都找不到人,豈不更麻煩?”
“就是說嘛!”唐荷莉不禁懊惱起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就是那麼固執——”
“乾脆你自己買個手機給他,替他申請個門號不就好了。”
“我也這麼想過。不過,我怕他會不高興……”
“他喜歡你,就一定不會不高興。不過,荷莉,你也太放心了吧?要是我,一定牢牢掌握我男朋友的行蹤。”
唐荷莉輕笑起來,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似。“他又不是小孩子!再說,他在學校教書,接觸的全是一些小女生,即使想脫軌,沒時間也沒機會。”
“就算是小女生也不能太大意——女人總是比較吃虧,總是得小心翼翼,不像男人,一口氣可以跟好幾個女人交往。”
唐荷莉頗有同感,又不願附和,朝大廳努努下巴,說:“該回去工作了。”
有些女人,看管丈夫或男朋友像看管自己的財產一樣,看得死死緊緊的,齜牙咧嘴,一點都不準別的女人靠近。她不願那麼露骨,保留一些身段。
可是那些話也不無道理。她看看時間,她今天當早班,下班後過去的話,沈冬生正好下課——他一定會嚇一跳,也可能不會;不過,他應該會高興看到她才對。
她幾乎等不及看他見到她時,那小小詫異的表情。她噙起笑,走往櫃檯,對一對經過的外國旅客微笑致意。
“再見,徐老師。”殷勤的家長打個招呼。
“再見。”徐夏生回一聲招呼。
上完課,和來接小朋友的家長打個招呼,收拾好教具,她今天就沒事了。直到現在,對家長那聲禮貌的“老師”,她還覺得不習慣,聽起來相當的滑稽。只是一份工作,她沒把這個頭銜看得太神聖。對自己這種半吊子心態,她有點慚愧,可是到底真不過就只是一份工作,除了這樣想還能怎麼樣?
當然,這兩個字還會讓她想起沈冬生,想起他用洗筆筒裝咖啡的情景。
出了教室,櫃檯前圍了幾個人,看見她,招手說:
“剛好!小徐,我們要去看電影,要不要一起去?”
在這邊兼課的,大多是一些還在唸書的大學或研究生,大家年紀都差不多,很容易就能打成一片。
“不,我還有事。”徐夏生搖頭。
“你不是沒課了?”
“我沒課並不表示我就有空了,有時間跟你們打混。”
“你除了回家還能去哪裡?”一句話把她看扁到土裡頭。不過,語氣帶笑,平常嘻嘻哈哈慣了的。
徐夏生比個不可說的手勢,露一個要笑不笑。她的個性大概有點改變長進了。還在唸書的時候,她跟孵雞蛋一樣一天孵不到兩句話,現在居然能這樣抬槓。
“算了。我們走了,拜!”
“拜!”徐夏生揮個手。
她內向害羞嗎?也不。就是跟人湊不到一塊吧。年少的時候,矜持的東西總是比較多。現在——哎!還是一樣多吧?大概只是比較有承受挫折的能力吧。因為失敗太多了——
“再見。”她對櫃檯內的小姐打聲招呼,準備離開。
“喂,小徐——”有人拍她肩膀。
“是你啊。”徐夏生回頭,“怎麼沒跟他們一起去看電影?”叫住她的黃文正,還在研究所念書,長得一張娃娃臉。
“我晚點還有家教。你呢?不趕時間的話,我請你喝咖啡。”黃文正咧嘴在笑,一排白牙齒,一副健康寶寶的形象。
“謝了。不過,我不喝咖啡。”
“那就喝果汁吧。”
“果汁也不行。我還有事。”
黃文正笑一下,很新新人類的作風,直截了當問:“你這只是藉口吧?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