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是啊。”原來,她還記得。他也沒忘過。
他看看時間,沒什麼用意的。但她誤會他這個舉動,猛然站起來,說:
“啊,我該走了。你還要上課,佔用了你那麼多時間。”
“不,我——”他拿不定主意該不該告訴她,他請了整個下午的假。
“我——”她拿起帳單,似乎想說什麼。
“我來就行。”他拿走她手上的帳單。
“謝謝。那麼——”她點個頭。
要走了吧?沈冬生想。他也跟著站起來。
走出咖啡店,突然就沉默了。他看著她離開,等著她走遠。她是走了,遲疑的,突然又回頭。
“沈冬生。”她第一次叫喚他的名字。走回向他。
聽她叫喚他的名字,是那樣的異樣感,沈冬生下意識抿了抿唇,些微的緊張感,不習慣。
“我——”她站定在他面前。他發現,她咬著下唇。
她也跟他一樣的不習慣嗎?
“我——”她在遲疑。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在他掌心寫下一個號碼,然後朝他伸出的手。無言的。
徐夏生啊徐夏生。他望望她掩藏起來的眼神,輕輕抓拖住她的手,在她手掌心寫下他的電話號碼。
“謝謝。”她向他道謝,望著手心的號碼。
為什麼道謝呢?
“那一顆星球……”他忽然想起來。
徐夏生抬起眼,望著他。
“你寄給我的那顆星球……”他想著,望著她的眼。突然改變說:“為什麼寄給我枯掉的玫瑰?”
徐夏生只是淡淡笑了笑,沒說什麼。
“你以前不愛笑的。”他抓住那個淡然的笑。
“是啊。”她說。
“改天一起去看夕陽吧。”他想也沒想就說了。這意識存在他心中許久了,不需要去想。
“夕陽啊……”她點頭,頓一下,“那麼,走了。”
“好。”他也點頭。
路上有許多人,來來往往。他等她的身影走遠,看不見了,才掉頭往回走。應該是上班的時間,這麼多人在這時候卻在街上四處穿梭,到底在幹什麼呢?他真想不懂。
他抬起頭。透過薄冷的空氣,天空也呈現一種冷光的藍。慢慢的,還會更藍。
玫瑰如果不是玫瑰,就不叫玫瑰;所以,藍天如果不是藍的,也不叫藍天。而有一種玫瑰,卻是藍的。
門開啟,透過裡頭的光,蔡清和露出一隻眼睛來。
沈冬生對他抬抬手上的白蘭地酒。
“是你。”門全開了。蔡清和比個“等一下”的手勢,回到講到一半的電話去。
沈冬生自動走進去,關上門。
過了大概三分鐘,蔡清和才結束那通電話,搖著頭走遇去,一臉負荷沉重的模樣。
“你媽?”沈冬生問。把白蘭地遞給他。
蔡清和搖頭,更悽慘的模樣。
“王月霞。”相親的那女孩。“你終於下定決心打電話給她了?”
蔡清和又搖頭。“她打來的。”
“這樣啊。也沒什麼不好,幹嘛那麼無奈?”
“你不知道,這種事很麻煩的。”戀愛這種東西,看似甜蜜,但隨之而來的瑣碎,煩不勝煩。譬如要帶對方到哪裡看燈海;是吃西餐還是中餐;看電影好呢,還是聽音樂會……等等之類的瑣碎而避之不開的討厭的“選擇題”。
“這種事,不必想得太複雜,順其自然就好了。”反正就是過生活,沒有必要照著“手冊指南”走。
“算了,不說這些。”蔡清和揮個手,“吃牛肉火鍋好嗎?”
牛肉火鍋和白蘭地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