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卓白衣,沒有半分退縮的踏前一步,“少俠,既然不是日俠,就請露出真容,總不能他日被人笑話我盟主藏頭縮尾之輩。”
“怎麼?十年來,卓大俠是以臉領導大家的?”從來都是笑裡藏刀的夜的聲音裡,居然有了揶揄的針鋒相對,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刺激了他。
“卓某不在乎任何名聲地位,但是武林盟主必須是光明磊落之人,盟主,請拿下面紗。”話說的客氣,動作可不客氣,她忽然兩掌拍向夜手中拎著的大竹小竹,夜眉頭一皺,將兩人遠遠的拋了出去,身體飛退。
忽然腳下一空,他扭頭中,發現自己已經到了臺子的邊緣,就這麼一下的停留,卓白衣的手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卓白衣不笨嘛。
只可惜,她的計謀永遠不可能得逞,因為有一隻手,正輕輕的抓著她的手腕,微笑中的清晰的吐著字,“對不起,他的臉只有,我,能,看!”
卓白衣的臉,從通紅漲為青紫,呆呆的望著被我抓著的手,或許是無法相信一招受制的屈辱,或許是不敢承認居然有人這麼無聲無息地飄到了她的身邊。
兩道目光,象火焰一般停留在我的身上,似乎想要將我的身體燒穿,我深吸一口氣,迎著目光的方向,綻放出我最燦爛的笑容,“玩夠了嗎?玩夠了是否表示下你我重逢的悸動?”
夜看著我,我能看到那面紗微微的抖動,我能聽到他急促不穩的呼吸,我能感受到那極力被控制的身體。
他的手指動了動,僅僅是動了動手指,又靜默了。
我知道,他是在懷疑自己,懷疑自己的眼神,他不相信我的出現是真實的。
我鬆開卓白衣的手,努力保持著自己的笑容,眨了眨眼,眨去我眼角的溼潤,“我回來了,我來收賭資了。”
他還是沒有出聲,衣袍無風自動,流雲飄飄,丰姿綽約。
我望著他,同樣的衣衫,同樣的打扮,彷彿是兩樣交融著的靈魂,無形的氣息在我們之間流動,傳來他的魅惑香氣,夜色中的曼陀羅在日光中盛放,依然妖豔,卻不再隱藏他的耀眼,那麼的卓爾不凡,那麼的奪目燦爛。
“我想抱你。”我甚至沒有任何含蓄,直愣愣的甩出四個大聲的字,身體也沒有半分的猶豫,慢慢的走向他,慢慢的伸出手。
我應該撲過去的,應該狠狠的抱著他的腰,用力的摟著他,埋首在他的胸前,汲取他的味道。
此刻,卻突然慢了腳步。
有點膽怯,有點忐忑,更多的,是我想保留這一刻的感動,壓抑即將奔湧的激情,我怕我噴薄的感情會炙傷了他,即使是臉皮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夜。
心頭的火焰如同岩漿般,在越來越濃烈的滾動下,終於噴薄,我身體一動……
“師傅!!!”
“師傅!!!”
兩條腿,被兩雙爪子狠狠地抱住,她們的哀號瞬間讓我錯覺自己不是站在擂臺上而是躺在棺材裡。
“您終於出現了,嗚嗚,終於出現了……”
“我們好想你,好想你……”
兩個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我的裙子上頓時出現了幾道黑的黃的痕跡,我無語問蒼天,看看就在眼前的夜,我狠下心,“放開手。”
兩個人頓時聽話的鬆開手,呆呆的跪在地上,抬起兩張花臉,重重的一吸,我聽到濃重的鼻涕在鼻腔裡滾動的聲音,可憐兮兮的望著我,囁嚅著,“師傅……”
我眉頭倒豎,“我沒你們這欺師滅祖的徒弟。”
“啊……”兩個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呆滯的對望後,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沒有。”
“沒有?”我手一伸,指著夜,“剛才是誰說要揍他的,還說要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