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忤,呵呵一笑,“佛門不領情,自有人領情,不勞道友費心。”心裡則暗忖:果然,吾等選擇阻攔婁昭君等陰癸派元老而將祝玉妍留給佛門實屬明智之舉!魔門向來強者為尊,婁昭君心甘情願將宗主之位傳予祝玉妍,足以說明祝玉妍的武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遠比婁昭君等人更難對付!
婁昭君美眸閃起紫澄澄異芒,分明已將天魔功催發到了極致,猶如空間塌陷的天魔氣場將田穀十老盡皆籠罩在內。
“臨!”
嚴達十人齊聲輕喝,同時以單手在胸前結成“臨”字印訣,頓時身心穩定,不動如山。
婁昭君瞳孔一縮,但覺十人那虛渺而柔韌的氣機連成一體,渾融無間,如山如嶽,單憑她一人的天魔氣場,無論如何強大,亦無法撼動十人的合力。
嚴達修為最高,猶自輕鬆如常,“貧道等人並無惡意,婁道友何必大動肝火?”
婁昭君冷哼一聲,“你們十人一體固然厲害,但最多與本派拼個兩敗俱傷,慘淡收場……一旦沒了你們十個老疙瘩撐場面,無論之前楊堅許給你們多少好處,也不過是鏡花水月,休想他會硬頂著佛門的壓力兌現承諾!”
嚴達拂塵一揮,微笑自若,“所以說,貧道等人並無惡意,只想與老朋友敘敘舊罷了。”
婁昭君等人立時明白了嚴達等人出工不出力的想法,不由暗罵一聲狡猾,胡綺韻忍不住嗤笑道:“老牛鼻子還跟以前一樣虛偽無恥!”
嚴達絲毫不以為忤,輕撫長鬚,“貧道這把老骨頭,哪還捱得起諸位摧碑裂石的粉拳秀腿?當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和氣氣,多福多壽……”
婁昭君與胡綺韻、陸令萱交換了個眼色,無奈散去天魔氣場,恢復對峙狀態,暗道:就看玉妍的了!
………………
“踢踏踢踏……”
不過區區半刻鐘,原本轟鳴如雷的馬蹄聲就變得稀稀拉拉了。
不到一里方圓的戰場上,殘肢斷臂、人屍馬體到處都是,血泊片片。
楊堅、歧暉率領身後的二十餘騎再次繞圈回頭,只見敵方的近三百騎亦只剩了不到五十騎,而且各個帶傷,許多人的雙目早已不復殺機畢露的赤紅充血,而是神色陰霾,變幻不定。
終於,有五騎忍受不了死戰的壓力,悄然減緩馬速,在落後的剎那一轉馬頭,向著側面的山野馳去。
“臨陣脫逃者死!”
一聲嬌叱直刺耳鼓,在場眾人齊齊一顫。
臨陣脫逃的五騎更是首當其衝,盡皆七竅溢血,忙不迭一臉驚駭地調轉馬頭,返回隊伍。
戰場一滯,只見秋日斜照下,一位衣飾素淡雅麗,臉龐深藏在重紗之內的女子,正迎風而立,高居在路側的一株楊樹頂端俯視他們。
在場的敵我雙方心中都生出詭異莫名的感覺,更知道憑對方的輕功,絕對沒有逃走的機會。
她的身形婀娜修長,頭結高髻,縱使看不到她的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來的高雅風姿。
只是她站立的姿態,便有種令人觀賞不盡的感覺,又充盈著極度含蓄的誘惑意味。
如此不用露出玉容,仍可生出如此強大魅力的女子,眾人以前連做夢時都沒有想過。
楊堅一對虎目電芒閃射,手中長劍緩緩平舉,沉聲道:“竟是祝宗主法駕親臨!”念頭一轉,頓時對佛、道諸人出工不出力的情況瞭然於胸,暗忖:還好只放來了祝玉妍一人!
歧暉也早猜到是她,更及時提聚精神遙相感應,但覺她所立之處空空蕩蕩,一無所有,亦禁不住頭皮一陣發麻:佛道魔三門盛傳此妖女乃數百年來不出世的奇才,已將天魔功練到前所未有的巔峰層次,果然深不可測!
“阿彌陀佛……祝宗主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