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亦只有旁觀權,而其餘的陳月儀、聞採婷、尉遲熾繁三女既非正宮皇后,又沒有為皇帝誕下子嗣,按照禮制只能去尼姑庵出家!
………………
“宇文贇不行了麼……”
已經回到建康城的石之軒仰望夜空,體悟著漫天繁星閃閃爍爍、周行運轉的浩瀚無垠,油然而生一種無與倫比的充實感、滿足感。
宇文贇的生死,至乎大周朝野的翻雲覆雨,都再不能讓他的心緒有任何波動。
但是,早已預定的計劃,必須繼續下去!
世事總有驚喜,此次冒出來的終南山樓觀派就讓石之軒頗感興趣,畢竟在上一世的世界裡,樓觀派最終沒落下去,然後給乘勢而起的全真道吞併,全真道丹法亦包涵了部分樓觀派丹法精義。
“樓觀派,田穀十老?歧暉?……文始丹法以修性為宗,太重頓悟,好高騖遠,好在樓觀派歷代以來很有不少聰明人,知道以文始丹法為理論指導創下接地氣的先天氣功,先修命,再修性,否則一代代人都按文始丹法修煉下去,恐怕沒等有人成仙,就會斷絕道統。”
石之軒沉吟片刻,“看來,也得讓揚州城的幻魔一號動一動,否則堂堂權傾一時的吳王如此甘於沉寂,豈非徒惹楊堅懷疑?”
第五二四章時局變幻
秋日初升,鬱郁金輝盡情鋪陳在宮廷御道上,烘得穿紫服緋的一眾權貴大臣身心俱暖——天元皇帝宇文贇病危瀕死確是大快人心之事!
向著天台寢宮行進之中,眾大臣依照親疏遠近、利益關係、出身階級、所屬籍貫、執政理念等等因素分成大大小小的團體,或形單影隻,或三五臣夥,或前呼後擁,結黨成群。
國丈普六茹堅、領內史鄭譯、小御正劉昉、御史大夫柳裘、內史大夫韋謩、御正下士皇甫績等人不知何時湊到了一起,形成最為接近皇帝、話語權最大、含金量亦最高的一夥兒。
鄭譯以眼角餘光環視一週,幸災樂禍道:“天元皇帝刻薄寡恩,苛虐臣下,眾人此刻恐怕都在強抑欣喜吶!”
劉昉等人先後出言附和,目光卻集中在楊堅面上,表態站隊之意不言而喻。
當然,鄭譯也說出了眾人的心聲,自宇文贇傳位於宇文闡,自居天元皇帝之後,不僅他自己更加肆意遊戲,還屢屢召喚親貴大臣跟隨,出入沒有節制,有儀仗隊隨從,早出晚歸,陪同者盡皆苦不堪言,無法忍受。
群臣每次到天台朝見宇文贇以前,還得先素食三天,潔身一天;宇文贇自比上帝,不準群臣和他同樣穿戴,常常穿配有絲帶的衣服,戴通天冠,冠上有金制的蟬作為裝飾品,看到侍臣的帽子上有金蟬和王公衣服上配有絲帶,都叫他們去掉;不準別人有“天”、“高”、“上”、“大”等字的稱呼,官員的姓名中有以上字樣的一律改掉。姓高的改為姓“姜”,九族中稱高祖的改稱“長祖”;更禁止天下的婦女搽粉畫眉,以後如果不是宮中的女子,都不準塗脂抹粉畫眉毛。
更有甚者,宇文贇但有不遂意,自公卿以下的官員,常常遭到刑杖的拷打。對人拷打時,以一百二十下為準,稱為“天杖”,以後又增加到二百四十下。宮女和在宮中任職的女官也都這樣,後、妃、嬪、御,雖然受到寵幸,也多被拷打背脊。
於是,內外都感到恐怖,人心惶惶,動搖不定,只求苟安倖免,失去了意志,恐懼到疊足而立不敢出氣。
如今宇文贇昏迷不醒,終於消停下來,無論宮內宮外、朝野上下,無不大大鬆了口氣,若非害怕惹人詬病,很多人都想放鞭炮慶賀一番。
即使不能放鞭炮,今日退朝之後,文武百官回到家裡,也定會小酌一杯,竊笑不已。
劉昉沉吟道:“天元皇帝多半已經無力言語……按制,等會兒我與御正大夫顏之儀應該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