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倒海的天魔勁氣澎湃旋轉,周遭兩丈空間驟然凹陷,空氣似是給一下子抽乾了,像變成個無底的深洞。
深洞底心倏地無中生有,探出一隻纖纖玉手,泛著詭異光澤的青蔥玉指徐徐點向襲至的劍尖。
旁觀的祝玉妍美眸一亮,只覺師尊此招已將天魔氣、天魔牆完美結合唯一,最妙的是,此著毫無斧鑿痕跡,一切順乎氣機牽引,因敵制宜,於有意無意間自然而發。
寶刃在迫近婁昭君周身兩丈之內後,石之軒只覺積聚在劍內的無窮精氣神竟似受到詭秘無形的強大吸攝之力,不由自主的開始鬆懈逸散。
即使他及時融入更多心力來聚斂精氣神,可惜本是無懈可擊的劍勢再非圓潤無暇!
暗暗喝彩之餘,石之軒前縱的身形於不可能間疾旋起來,人劍合一如鑽頭般狠狠攢刺,渾身繚繞的陰森劍氣與婁昭君的天魔氣場不斷摩挲交擊,呲呲不絕。
劍勢再不受影響,霎時重複圓潤,流轉著淡黑光暈的寶刃恰恰刺中婁昭君的蔥白玉指。
“蓬!”
勁氣交擊的激響炸開,二人觸電般渾身劇震,臉上分別閃過青、黑之色,同時向後跌飛。
身在半空,石之軒倏地翻個斛鬥,身化輕煙,一個靈巧轉折,輕飄飄落地,抬眼望去,十多丈外的婁昭君也優雅立定,美眸同樣瞧了過來。
二人視線相交,各自意味莫名。
沒人比二人自己更清楚,此時看似各自悠然無恙,實則在剛剛那一次毫無花俏的全力交鋒,二人均已受了不輕的內傷。
這是此世第一次受創,石之軒不僅沒有憤懣,反倒暗暗生出久違之感,如今他受限於身體發育,玄功尚未大成,仍有受創之虞。
而一旦數年後他重新晉入返虛層次,勢將比前世更為強悍無倫,即使大宗師一級的蓋代高手再想傷他亦頗為不易。
當然最讓他竊喜的是,透過這場交手,他已摸清了天魔氣、天魔音、天魔牆的幾分奧秘,之後加以細細推演借鑑,足可將【黑天大*法】推升至六七成。
婁昭君面紗下的朱唇輕啟,“賢侄高明如斯,讓本尊很是吃驚哩!”
石之軒反倒不客氣道:“可惜大嬸已是昨日黃花,於天魔功再無更進一步之機,今後本閣主神功大成,若要找人試招,只能另覓別派高人啦!”
婁昭君絲毫沒有被小覷的怒色,反而巧笑嫣然道:“那可未必!”頓了頓,又道:“本尊雖不知為何你年紀明明不大,竟可通達如此造詣,然而武功到了這一步,越往後越難以更進一步。”
說著轉向祝玉妍,繼續道:“玉妍乃我生平所見最有潛力的後輩,如今受限於年齡,或許功力不足,可將來必然可以將本派【天魔大*法】練至十七層以上,躋身當世絕頂高手之林,夠資格做任何人的對手!”
在悄然運功療傷之餘,石之軒自然不介意跟美女悠然打屁。
不可置否的道:“本閣主自創的【黑天大*法】一旦大成,若貴派沒有天魔十八層的人物,恐仍非本閣主對手,屆時主宰聖門者只能是我補天閣,而再非名過其實的陰癸派!
非是本人小覷玉妍師妹,而是貴派執掌【天魔大*法】如此多年,竟從未有人練成天魔十八層圓滿,分明是貴派的練功思路有問題。
玉妍師妹一日不能解決此事,便一日未夠資格與本人在武道上爭一時之長短!”
祝玉妍年輕氣盛,又向來極得師尊看重,原本頗有傲氣,然而剛剛見識了對方可與自家師尊爭鋒相對的強橫手段,再不敢小覷對方,此時聞得此言,不由暗暗深思下去。
婁昭君瞧得此幕,心頭暗暗嘆息,知曉玉妍不僅在武道上慢了對方一拍,就連智慧上也被對方撼動,於芳心內留下深刻印象。
儘管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