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再談談嗎?”
談判
王姮姬微怔, 本?以為他早就走了,沒想到他還在這。
一別數日猶如經年,再度私下相處, 陌生而疏離, 又?顯得不合時宜。
除了宴會上出於禮貌的?敬酒外,她和他早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她已是別人的?未婚妻。
默了半晌,王姮姬沉沉問, ”你有什麼話?”
冷月浮墨雲,掀起?一絲絲星星和風的?漣漪, 倒影在人的?眉眼間。月色太盛, 衣裳上猶如積了很厚的?霜。
郎靈寂邀她在鵝頸長廊邊坐下細談, 王姮姬卻始終隔著三尺遠的?距離,搖頭拒絕道:“不必了,我還趕著回去,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疏離的?氛圍似一堵厚厚的?牆, 瀰漫在二人之間,壓得彼此都沉滯窒息。
孤男寡女漏夜獨處, 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尤其二者還剛剛退過婚,殘餘舊情,昏黃的?燈燭彷彿是死灰復燃的?光。
郎靈寂遂平靜地道:“姮姮,因為你退婚, 已經讓我走投無路了。”
這話嗓子沾著些微啞, 不似幽怨, 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所以你幫幫我。”
王姮姬蹙眉, 他性子內斂極少有流露喜怒的?時刻,況且還是示弱。穩坐釣魚臺的?人也會說走投無路麼?
雖然她退婚了, 王氏賜予他的?官位和權力並沒有變,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帝師,讓人不懂走投無路在哪兒。
“琅琊王殿下說笑了。”
“我不曾說笑。”他望向漆黑天幕中明?月的?漏洞,儀範清冷,彷彿無知無感,“這場遊戲你贏了,贏得徹底。”
“而我輸得一敗塗地。”
“從前?也與人博弈過那麼多次,玩權力玩膽色玩人心從沒敗過,自以為掌控一切,沒想到敗在你的?手?上。”
“認賭服輸。”
“所以我求姮姮,從指縫裡漏出一點點慈悲施捨,讓別人好過一些。”
他語氣中那種隱藏的?鋒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風平浪靜的?談判。
阻隔在他們中間的?空氣牆,是他們無形的?談判桌,他們各自坐在談判桌的?對立面。
王姮姬無言以對,他穩坐釣魚臺還好,越是這般溫聲細語談話,越有種山雨欲來風滿的?感覺,於平靜中醞釀著癲狂,令人警惕。
她知道他不是善茬兒,這件事情絕不會那麼輕易的?善罷甘休。
可她同樣?要守護來之不易的?幸福,不允許任何人破壞踐踏。
他們各自都不會逾越底線。
“那你想怎樣??”
“和文硯之退婚。”他點出。
“不可能。”她決然否決,“這種荒謬的?話以後別再提了,如果你想說退婚的?事,請允許我失陪。”
郎靈寂似漂泊不定的?一爿影,略有失望,“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王姮姬眼潭深處泛起?反感,“事已至此我與硯之婚期已定,決計不會更?改,還請殿下您好聚好散,切莫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