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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以我只好早一步下手了。”

“你又是如何知曉?”

“帝君不知暗教與鬼影堂已是水火不容?”

雲瀾皺眉:“江湖紛爭與朝堂之事怎可同日而語?”

“倘若其中一方越過界,帝君又要如何阻止呢?”杜桀譏誚地笑。

“以退為進,吾容許你的報恩。”

“那還真是謝帝君隆恩啊……”

雲瀾冷冷一笑,道:“經你這一攪局,想來天下之勢已亂,吾且等妖孽盡出。”

杜桀也笑道:“那麼,你又當如何呢?”

一夜落雪,北風悽。

衣裳單,鐵甲寒,不解戰袍,劍匣冷光寂。千里路迢迢,蹴踏崖谷,鐵馬八千騎,行軍疾。

“吾倒是願意看看,這兵權,誰握得最牢。”靈帝如是說。

功名塵土

朔風吹雪,鐵甲結霜。冰河入夢,劍戟淒寒。

三更鼓,驚醒一城霜降。

楚霽風躍下戰馬,卻聽得夜風疾,身上鐵甲透骨寒。他皺起眉,轉身道:“看來我們最早抵達,今夜就暫駐紮在邯城之外吧。”

“將軍,若遇上其他各路兵馬當如何?”傳令官楚沐霖低聲道。

“靜觀其變。”

楚沐霖停了片刻,又道:“大哥,我們此去是勤王還是逼宮?”

楚霽風冷冷地盯著他看了半晌,道:“楚氏一族既遭貶至丹州,自然一切聽從絳王吩咐。你在軍中當注意身份,不可妄語。”

“是,將軍。”楚沐霖低下頭。

千秋夢一場,功名塵與土。

楚霽風立在帳外,看著千里行軍計程車兵在凍土上安營,心中感慨萬千。此去是勤王或是逼宮?本該為家國拋頭顱灑熱血萬丈豪情,捲入的卻是權力爭鬥。冰天雪地中千里行軍,寒衣不寄,萬頃雪原埋凍骨,君王可知?

今夜雪止,雲開月明。

想當年戰邊關保家國,千山雪天涯路。邊塞月下羌笛悠悠,壯士悲歌終不悔。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一腔熱血灑凍土。

而如今為人家臣,豪情空減。悲中誰知將士心,今月空照征夫骨。

月夜人不靜。邯城為帝都外城,此刻絳王丹州兵馬已至。邯城內人心惶惶,相憶起五年前也是這樣的雪夜,帝都染血。

楚霽風領十萬精兵駐紮城外,卻是肅靜寂寥一片。將士們雖疲憊,卻強打起精神。此夜風聲悽迷,他們千里行軍,卻不知敵人是誰。敵人或許是帝王之師,他們敗了便再無活路;抑或許是另幾位藩王的兵馬,卻不知曉有幾路兵馬實力如何。絳王下令行軍後便再無訊息傳出,這幾日或許事態有變,或許他們是最後抵達的待死之師。

風如悲泣。冰雪大地上被捲起的寒氣凍傷了四肢,也凍傷了人心。

一陣馬蹄聲在雪夜裡逐漸清晰,只見一騎白馬輕騎踏月而來。馬上的人披著白色的斗篷,臉隱在寬大的兜帽後,看不清五官。他翻身下馬,聲音清冷:“疾行軍令,我要見楚將軍。”

楚霽風在帳內見到白袍使者時,他仍未脫下兜帽。未明敵友之前,楚霽風不願多說,只道:“你是何人?”

白袍人語速甚慢:“我是何人不重要,只問將軍丹心安在?”

楚霽風握緊拳,心中驚痛,卻強自鎮定道:“你這是何意?”

白袍人冷笑:“楚氏一族遭貶乃先帝之弊政,不知楚將軍怨否?今日楚氏為丹州絳王之家臣,行逼宮逆上之事,不知楚將軍丹心安在?”

楚霽風只覺心中劇痛,喟然嘆道:“該來的終是會來。楚氏幾代忠烈,使君不必用話激我,且表明來意吧。”

“你可知這是何物?”白袍人亮出手中紅穗下掛著鏤金鑲玉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