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顯是要以已身重傷為代價,一舉斃吟風於劍下!
吟風已有些左支右拙,雖尚能支援得住,但已無力念出一字法訣,不知何時就會被顧清一劍穿心。
距離洛水百丈之外的一座酒樓樓頂上,升起了一個若有若無的身影,一身道袍,兩道長眉,正是青墟宮虛罔。他雙眼微開,只向著洛水遙遙一望,即道:“我近不得洛水。你們去將吟風接應回來,至於那顧清,若她退去也就罷了,若是仍要襲殺吟風,那麼即刻除去就好。”
虛罔身後一字排開了七名道士。為首一人聽得虛罔號令不由得一怔,問道:“長老,顧清可是雲中居中人,深得幾位元老喜愛。我們若是殺了她,豈不是要與雲中居結仇?”
虛罔一雙半開不開的眼只是盯著洛水方向。在這個距離上,青墟其它弟子再怎麼運足目力,也只能看到一片茫茫黑霧穢氣。
虛罔徐徐道:“就算與雲中居為敵,也好過吟風出事。何況那顧清天資實是驚才絕豔,早日除去了,也非是壞事。”
那無極殿道人點了點頭,一揮手,帶著六位師弟馭動法劍,騰空而起,就前後排成一線,向洛水衝去。
就在此時,天地間忽然亮了一亮,一道亮至無法直視的劍光驟然自空而降,剎那間就自為首的無極殿道士頭頂沒入,身下穿出,再沒入地面。
那無極殿道士哼都哼不出一聲,一頭向下栽落,所駕馭的仙劍也變成了凡鐵,一同落向地面。眼見這個道士被劍光穿身,顯是不活的了,可是奇怪的是他身上居然沒有半點傷痕,道袍也沒有一絲破損之處。
變故驟生,其餘六名道士大吃一驚,一時間紛紛閃避,亂成了一團。他們均是出自青墟宮無極殿,平素裡早練得心志如鋼,逢亂不驚不過是入門功夫而已。真正令他們如此驚慌的,是那一道劍光中所蘊含的沛不可擋的真元!
劍光漸漸隱去,一名中年道人當空緩緩降下。他仙風道骨,手中古劍光澤流動,色彩斑駁不一,正是古劍列缺。
虛罔雙眼終於盡睜,沉聲道:“原來是道德宗玉虛真人仙駕光臨。只是未知玉虛真人何故毀我青墟弟子性命?”
玉虛淡然道:“傷你幾名弟子不過就是與青墟宮為敵,總好過了顧清出事。咱們閒話休提,虛罔,你若是就此退出洛陽,也就罷了。若不想走,也由得你。只是我們十三年前鬥成平手,且看看這一回相爭,究竟是誰勝誰負。”
虛罔兩道長眉緩緩飄起,人也漸漸向上飛去,淡淡地道:“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道德宗當年恃強搶人,也就罷了,此刻為了這一幅神州氣運圖又如此枉造殺孽,就不怕報應不爽嗎?既然玉虛真人如此有興趣,那麼我卻之不恭,就當是繼續一下十三年前的那場比劍好了。”
章二十三 仰天猶恨雨無鋒 下
虛罔慢吞吞地抽出背後古劍,緩緩升高,與玉虛真人相對而立。同大袖飄飄、意態若仙的玉虛真人相比,面容清矍,道袍灰舊的虛罔就似是從某個山野小觀出來的野道士。
玉虛將列缺古劍提起,豎於眉心,雙眼慢慢張開,瞳孔已徹底化成紫金色,似有隱約的火焰流動。
玉虛真人淡淡地道:“十三年前你我鬥成平手,十三年後,除卻紫微真人外,我已是本宗仙劍第一,你還是我的對手嗎?”
虛罔冷笑道:“是不是對手,不鬥過怎麼知道?”
說罷,虛罔又向餘下六名無極殿弟子喝道:“還不快去接應吟風!這裡自然有我擋著!”
“擋?你擋得住嗎?”玉虛冷哼一聲,又道:“莫怪我沒有提醒你,清墟再強,擋得住我道德宗與雲中居聯手嗎?念在我們同為正道的份上,只要你現下帶了吟風退出洛陽,貧道自不會攔阻。”
虛罔毫無表情地道:“退出洛陽,那是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