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情不自禁的後退,直到退無可退,靠上了山壁。
月魄緩緩伸出手想捉住她,永夜拉過他的手過肩一摔,月魄摔了出去,只在眨眼間他又躍回到她身前,淡然一笑:“你能動也沒用的。”
永夜轉身就是一腳踢出,腳踝一緊已扣在月魄手中。他輕輕揮出,永夜摔倒在石臺上。
“墨玉,你帶母親走,我祭了她就來。”
墨玉擦了淚,抱起老夫人,旋開機關走進去,回頭道:“哥,你還有我!你不要連我都不要了。”
月魄微笑:“我什麼時候不管你了?聽話離開,我會來找你。”
永夜喘著氣爬起,她被摔得齜牙咧嘴,聽到月魄說要祭了她,嚇得直往後退。
月魄大步走來,一把拎起永夜拖到那根柱子旁綁了起來。
“要我的血是嗎?從我左手臂上砍一刀,這是最接近心臟的血管,一刀下去,用不著一彈指的工夫,我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死。或者,從我的頸邊來一刀,保證噴得讓你痛快!”知道逃不過,永夜鎮定下來。也許,這一世,是為了經歷這場劫難。兩世被背叛,下一世,也許,她會好過一點。
月魄捧起她的臉,那是讓他無比心疼的臉,為了她,他背棄了他的仇恨他的爹孃,背棄了遊離谷。她是他從來想保護的人,他毀了她的幸福,她何嘗不也毀了他的幸福?
魂飛魄散
………【445。】………
“紅顏禍水!我說過,我娘也這樣說……”
他扣住她的下巴,緩緩低頭吻上永夜的唇。他的唇如火一般熾熱,像要燒盡天地間所有的阻隔他的東西。
永夜被動的仰起頭,恨不得一口咬斷他的舌頭。月魄恍若不知痛楚,執著不肯放棄。兩人像兩隻野獸嘶咬著,直到口中滿是血腥,分不清是誰咬傷了誰。
他終於平靜,細心撫上永夜的嘴角,沾起一絲血跡,唇色嬌豔,沒有傷痕。是他的血吧,為什麼他沒覺得痛?
她看他的目光是如此陌生,陌生得讓他不敢再靠近。彷彿再抱她一下,她渾身會長出利刺將他再刺得千瘡百孔。
“你動手吧!我去過黃泉,那裡開著血一樣的彼岸花。我終於明白,那是血澆出來的,讓我再去摘一朵,不,我全採了!好讓我記住,下一世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永夜幾乎從牙縫裡一字字擠出這句話來。
月魄嘴裡的血腥被他一口吞進了肚裡。是什麼樣的恨讓她恨到下一世?黃泉麼?如果如她所說,在黃泉能摘一朵彼岸花記住今世,他也會把那些花全採了。
他可以一刀殺了她,從此一了百了。幼時星魂的臉,長大後她的臉在眼前重疊,他真的要殺了她?
月魄慘然一笑:“我怎麼會殺你……我寧可殺了我自己。他會找到你的,你給他的那管血早讓他恢復了功力不是嗎?我當時恨不得捏碎了你的手!我還是不捨……星魂,我以為星月可以長久相伴,可惜,你寧肯為他墜落,也不願意再留在我身邊……”
月魄扭頭旋開了石門機關,走到門邊,他回頭望了她一眼,她穿著紅嫁衣,她本來應該是他的新娘,可是,他卻再不能帶走她。月魄嘶啞著聲音道:“這世上再不會有遊離谷了。”他決絕地走進了石門。
諾大的山洞裡只剩下永夜一個人。
她呆呆的看著那角紅衣閃進石門再也看不見,她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彷彿一下子就空了。她知道,這一生,她都看不到他。
雪地裡,八歲的月魄顫抖著聲音替她頂罪:“是我!”他邁步那一步,也從此走進了她的心。
十歲的月魄在三位師傅找到他們時,站了出來。呵著凍僵的手在藥園裡翻土。
她離開山谷時,月魄堅定的說:“我一定會認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