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他睡了,奔波了一晚,睡了。”攬翠低著頭,一串淚珠滾落衣襟。顯然她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再也睡不著了。
永夜笑了笑,“娶到你是他的福氣,有時候女人單純一點兒好。像我這樣的,娶了我都不敢睡我身邊,生怕睡熟了腦袋會沒了。他不會傷害你的,當然也說不準,他也沒什麼做不出來的。”
攬翠的手抓緊了衣襟。
永夜望著陽光笑道:“你去睡吧,有師父在,我跑不了。”
疑心會在女人心裡像春天的野草,播下一顆種子,會長成一片草原。也許會幹死在心裡,也許是她的希望。
一天之後軟骨散的藥力便沒有了,永夜坐起身。她一直在想是用中鋼絲取了李言年的性命還是另作他用。只有一根鋼絲,除非一招得手,否則她就再沒有機會。永夜沒有動。
李言年冷冷地告訴她:“這鏈子是純鋼鑄的,鎖孔用鉛封死了,你不用想著有任何能逃跑的可能。”
窗外的陽光每天有兩個時辰能照在床上。陽光出來的時候永夜會挪過去曬著,她在黑暗裡待得太久,捨不得錯過曬太陽的機會。她想,也許以後都曬不到太陽了。
“師父,在你眼皮底下,我能逃走嗎?你對自己越來越沒有信心了,是吧?”
永夜回眸的瞬間,所有的陽光都集中在她臉上。李言年上前一步一耳光扇了過去,她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驀然爆出一陣大笑,“師父你就是這樣,最看不來別人不尊敬你,最恨別人傷了你的驕傲。你終於忍不住動手的衝動了嗎?”
李言年拎起她,咬牙切齒地說:“我還沒想好怎麼對付你,等我想好了,你就等著為我生孩子吧!”
“師父原來還下不了這個決心哪!”永夜大笑,“碰我之前最好先把攬翠解決了,免得她瞧著傷心難過!”
“你以為我會受你挑撥?”
“師父若是相信永夜一回,也不會讓李二跑掉不是?”
她一句話戳中了李言年的心事,領口一鬆,人倒在床上。李言年一把扯開了她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胸膛。
石屋鬥智
………【294。】………
“相公!”攬翠傷心欲絕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李言年瞧著永夜面不改色的臉,緩緩站直身,“誰叫你進來的?”
“不讓她瞧著辦事也行!”永夜澆了瓢油,看到攬翠淚眼蒙又帶著噁心的表情笑了。
李言年起身往外走,經過攬翠身邊時冷冷說道:“沒有第二次。”
被他賣了又被他救了
………【295。】………
她在這裡已經待了五天,永夜有點兒撐不下去了。她覺得每天只喝幾口稀粥吊著命,李言年再離開時不用對她下軟骨散她也無力了。
她分外想念影子叔,他從房頂扔下來的肉真香啊。從前有危險的時候,影子叔都會出現在她身邊。可是現在影子叔走了,她只能靠自己。
攬翠看她的目光很複雜,卻不敢走近半步。李言年說只能每天給永夜半碗稀粥。她煮的粥就真的稀得可以照見人影,每次放下粥掉頭就走,一句話也沒有。
永夜喝著半碗米湯苦笑,女人要是嫉恨一個人,手段會比男人還殘忍。
第六天,李言年進了房間,對永夜又下了軟骨散,他冷冷地說道:“我覺得我離開的時候,你還是多睡睡比較好。”
永夜的手緊握成拳,鋼絲刺入指甲縫中,痛得她幾乎忍不住跳起來。
這種痛與軟骨散分庭抗禮,手很痛,卻還有力。她沒有說話,怕一說話,帶出的顫音會出賣她。
“我要去京都看一看。你最好希望我帶回點兒好訊息。”
李言年的腳步聲消失了,永夜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