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用。”輪到陳小西錯愕了。他能感覺到阿影對他的特別感情,加之朱弘剛才又說過假裝含混不知並不是良策,他才快刀斬亂麻,對阿影說出“有女友”這樣明確的話。
陳小西一向自詡是個行動派,認為“做什麼”比“說什麼”更能說明問題。他一直不接阿影的暗示,一直不私下跟阿影相會,阿影作為能獨立思考的成年人,難道沒有有所意識?
咳咳,陳小西之前堅定地認為阿影會透過他的行動明白他的心意,直到遇到朱貝妮。
遇到朱貝妮,他開始對自己之前的堅信發生深深的懷疑。自己對朱貝妮的喜歡,難道朱貝妮看不出?人跟人之間最基本的心意相通,難道都是自己的臆想?難道真的是愛要表達,還得靠說?
行動派陳小西心中充滿困惑。
“那麼你就陪我去唄。”阿影衝著陳小西咧嘴一笑。比哭還糟糕。不等陳小西明確表態,阿影轉身就走。走了還不忘再次落實:“就這麼定了。”
哎,看來“說”也沒有什麼用。
陳小西撓撓頭。是不是有必要請教愛情大師?
做完賬,陳小西轉到酒吧區。
“你有心事。”朱弘只瞄他一眼,就很肯定地說。
“你怎麼知道?”
“你忘了我是誰!”朱弘四分之三側臉看向陳小西,簡直英俊無敵。陳小西不由讚歎:“怎麼以前沒有發現你這麼帥?”
朱弘聽了開心極了:“嘿嘿嘿嘿嘿。既然你這麼坦誠,我也以誠相見嘍。以前你做完賬轉身就走人,今天一反常態,不僅沒有走,而且找我討了一杯酒。除了有心事,難不成還轉了心性兒?”
陳小西伸出拇指給了朱弘一個大大的贊。
不時有美女潮男過來點酒。朱弘總能從容應對,他既專注自己手上的酒,又能分出眼神,認真地與對方對視,讓來者深感自己得到了與眾不同的待遇。有朱弘坐鎮,酒吧生意就有了基本保障。
陳小西安靜地坐在吧檯一角,看朱弘有條不紊地調酒水,不漏痕跡地**。
“你跟她是不是說了什麼?”朱弘用下巴指指不遠處。陳小西望過去,看到了阿影。她正在一桌客人前應酬。
“怎麼?”陳小西反問:“她有什麼不對勁嗎?”
朱弘意味深長地搖頭,再搖頭:“別人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但瞞不過我的火眼金睛!”
有熟客來,朱弘明顯熱情多了,還任由兩位美女摸了自己的左臉頰和右臉頰。等他再回到陳小西跟前的時候,看到陳小西眼睛都看直了。
“還帶附贈色相?”陳小西不掩飾自己的訝異。
“對等交換。她們等我下班。你懂的。”
“不懂!”
朱弘說,現在的女人都很隨便,見過覺得喜歡,很可能當下或下次就上床。陳小西不信。朱弘自信滿滿地對陳小西說:“事實會證明我的話。你不是正在約會找女朋友嗎?我打賭,你約的十個人裡面,有6到8個可以呃哼。餘下的不行,是因為你嫌她們太醜。”
那時陳小西剛回國,同學聚會上聽到朱弘的這一番大言不慚,別提多感慨良多。他回國找太太來了,準太太們都這麼無所謂了嗎?
隨後,似乎要印證朱弘的話。大都市的女人們透露著爽快與能幹,她們獨當一面,豪氣沖天。既然已經是半邊天了,男女自然是平等的,在某些事情上,更談不上誰吃虧誰賺便宜了。如此,得樂且樂。陳小西倒是嚇得落荒而逃的那一位。
忽然有一天,他撞上了朱貝妮。
一開始並沒有覺得朱貝妮有什麼好,只是覺得一箇中文生考博傻得有趣。相處久一點,感受到她的簡單、無攻擊性,使他倍感放鬆。學語言她笨了點,但是笨點的人一般脾氣好。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