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暖和!這腳一過去,她就再也不想伸出來了。
小腿肚上乍然碰上兩坨冰塊,蕭繼遠立刻皺起眉,嘖了一聲。
她嚇得縮了縮腳丫子,但很快又把腳貼上去。這一回他沒嘖,只是嫌惡的轉過臉去。
是忍受嫌惡還是忍受腳冷?當然是忍受嫌惡咯!
腳冷要人命啊!末璃閉上眼,假裝自己看不到。
熱力源源不斷從腳底傳上來,她凍僵了的身體漸漸暖和起來。在被窩裡打了個哈欠,眼睛漸漸閉上。
這回,似乎是可以安心的睡了。
然而蕭繼遠睡不著!小腿肚上的兩坨冰疙瘩鉻得他難受!
也不是冷!她再冷也就這麼點人,何況沒過多久就捂熱了。
捂熱了就化成水,黏黏糊糊的掛在他的小腿上,很不舒服。
到底是什麼樣的不舒服,他也說不清楚。也不是冷,也不是溼,也不是硬。就是被窩裡莫名其妙多了兩隻綿軟如糕的腳丫子,叫他不敢翻身,不敢蹬腿,一動不動,僵硬如鐵。
這怎麼睡得著嘛!
他睡不著,那邊皇宮裡,耶律淑哥也是徹夜難眠。
明天就是她大喜的日子,可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吃了藥她的肚子是不疼了,但總覺得沉甸甸的,像是懷著一個生鐵疙瘩似得,從肚子裡冒出一股寒意。
女奴已經往她身上蓋了兩層被子,身子底下鋪著厚厚的褥子,褥子上還墊著獸皮。屋子裡還燒著炭爐,可她還是時不時身上一陣冷,就哆嗦起來。
老這樣她就睡不好,睡著睡著就被凍醒過來。
可醒過來說冷,別人摸她身上卻又是熱的。就連太醫來看,也說她熱了,叫人把炭盆撤掉,怕她上火。
她心裡煩的很!總覺是皇宮裡的太醫沒本事,瞧不出病根,治不好。
鎏玥給她瞧病開藥的那個神仙倒是很好,可遠隔千山萬水的,叫她往哪裡去找。
想到那位神仙,她心裡又是一陣煩。
神仙開的藥也快要吃完了,可怎麼辦?
愁死人!
滿懷愁緒,躺在床上她也休息不好,索性起來叫人梳妝。
此刻天還沒亮,但裡裡外外的奴婢都已經嚴陣以待。聽說公主起來梳妝了,烏蘭夫人那邊的立刻就有人過來,幫忙收拾。
坐在鏡前,耶律淑哥愣了一下。
這鏡子裡面色發黃,雙目疲倦的人是她?
“混賬!你們是怎麼伺候的?怎麼把我畫的這麼醜?為什麼不和以前一樣給我上妝?”她勃然大怒,一把裝起妝臺上的粉盒就砸在女奴的臉上。
“公主饒命!奴婢是按照以前的法子給公主上妝的,沒有私自更改!”女奴噗通跪下。
“胡說!一定是你們偷懶,拿了別人的好處,變著法子在今天這樣的大日子裡害我!好讓我出醜!”她不信,氣得直拍桌子。
“奴婢不敢!”女奴磕頭如搗蒜。
“來人!把這吃裡扒外的害人精給我拖出去,活活打死!”
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是因為自己真的變醜了。
“公主饒命啊!”
“快給我拖出去!”
鬧得不可開交之際,烏蘭夫人帶著人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公主大好的日子,你們是怎麼當差的?”
“母妃!這賤人害我!”耶律淑哥伸手一指跪在地上的女奴。
“什麼?這奴婢害你?怎麼回事?”
“你看她給我畫的妝!”她伸手一指自己的臉。
烏蘭夫人看了一眼,頓時臉色一變。
“這賤人把我畫的這麼醜,竟然還敢說自己沒偷懶。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