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藍拓也回到夏家,在她的房外守了好一會兒,聽著她的哭聲,他的心並不是不為所動,要是可以的話,他想哄哄她,擦乾她的眼淚,她晶亮的眼睛不適合用來哭泣……但,那不是他的責任範圍應該做的事。
他就算心憐她,也不該表現出來,她將嫁給誰更不是他可以干涉的事,他跟她的關係,已被限定僅是主僱,無法逾越。
他僵直地進了對面的房間,很盡責地啟動了手提電腦裡的監視錄影裝置,只要她離開房間,他已裝設在走道上的錄影機會立即將影像傳輸到電腦上,發出警訊,提醒他她的動向。
在電腦上下好指令,她啜泣的聲音更清晰地傳來,他的心情更加苦悶難受,竟後悔起接下這工作了。
他得去找老太爺,有件事他必須慎重地再商量過,否則將來,他恐怕會更加後悔。
他把無線連結器帶在身上,走出房間。
上午十點,夏豔無精打采地下樓去找東西吃,在餐廳外老管家見到她腫脹的泡泡眼有明顯哭過的痕跡,想也知道是老太爺出了妙招,制伏了她,他心裡雖感到喜悅,也不敢公然大笑,總之現在有了藍拓,一切都安了,他再也不用拖著一身老骨頭追著小姐跑了。
“小姐,你哭了?”老管家明知故問。
夏豔保持靜默,不理爺爺的爪牙,走進亮潔寬敞的餐廳想填飽肚子,她哭了一夜,元氣大傷。
可惡的是,頭號惡魔藍拓就在餐廳裡,悠閒地看報喝咖啡。
“早。”他抬頭瞥她一眼,繼續看他的報紙。
她默不作聲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去,要不是她真的餓了,還真想掉頭就走,不想跟他同桌吃飯。
她徒手抓來麵包大口啃,當作是啃他的肉,心裡暗罵都是他害的,否則她現在就已經自由自在了。
“你吃東西真像個小野人。”他在翻閱報紙的空檔,抬頭看了她一眼。
“你憑什麼批評我?”她就是要像野人。
“我沒有批評你,我說的是擺在眼前的事實。”藍拓以為她不會下樓來了,她哭了整晚,他也聽了整晚,很為她擔心,但現在看她食慾似乎不錯,他可以放心了。
夏豔孩子氣,忍不住把手上面包朝他狠狠扔去。
他大掌一伸,神準接住,丟還給她。“別浪費食物,你看來餓壞了,需要飽餐一頓。”他放下報紙,起身走出餐廳。
夏豔咬咬牙,把麵包放到餐盤上,再也吃不下,都被他氣飽了,他的話聽起來根本像在取笑她。
“豔兒,你怎麼了?”夏謹老太爺面色紅潤,微笑地走進餐廳,他剛去晨泳回來了,見孫女枯坐在餐廳,進來問問她。
“我沒事,我好得很……”夏豔看也不看爺爺一眼,壓下一肚子的委屈,事實上,這個家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還習慣你的保鑣吧?”老太爺拍拍她的肩。
“習慣得很……”的相反。
“待會兒要去哪裡?”
“健身俱樂部。”她心淒涼,話說得冷冷的。
“在結婚前你大可盡情地去玩樂,要出國也隨你,有藍拓在,我很安心。”老太爺笑說,心情大好地走到大廳去了。
夏豔咬著下唇,淚在眼底閃動,爺爺的話聽起來像是她註定是逃不掉了,但她不會嫁的,她會等待時機逃跑。
她匆匆起身,跑上樓去拿裝有韻律舞衣的包包,直接下樓往客廳外走去,見藍拓像門神一樣立在門口,挑釁地對他說:“我要去健身房,你還不快跟來,萬一把我弄丟了,你就慘了。”
藍拓見她很有精神,無異議,跟上她,坐進她的車內,繫上安全帶。
“坐定了。”夏豔提醒他,猛踩油門,車急遽退後前進,以驚人的車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