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紅裳“哦”了一聲,又問道,“此類人物,陸莊主認為還有誰?”
陸庭中微微一笑,回道,“老孃是要趁機考考陸某麼?”
冉紅裳道,“陸莊主要接招麼?”
陸庭中笑道,“大酒徒,玉笛飛刀,秋水劍,寥寥可數。”
冉紅裳道,“陸莊主以為阿哥如何?”
陸庭中點點頭道,“冉公子能在大酒徒手中取得一勝,絕非等閒。”
冉紅裳卻道,“沒比過,怎麼能亂誇呢?”
陸庭中笑道,“陸某中了老孃的圈套了。也罷,陸某那條鏈子被擱置已久,也該是讓它出來透口氣的時候了。冉公子,勝過陸某,希望便近一步,陸某斗膽請招了。”
白玉樓既知陸庭中還有閣中護衛的身份,並不推辭,“還請陸先生賜教。”
陸庭中命人捧上一個盒子,將盒子開啟,只見盒子裡幽光銀銀,寶物潛伏,陸庭中即用右手拿住鏈頭,經左手虎口慢慢將鏈子從盒子裡拉出。
白玉樓凝神而視,只見一條銀鏈在月光下更增幽寒,每個鏈節處都有一片梨花瓣,形態各異,令人悅目。
陸庭中與白玉樓靜默而立,已是進入武鬥氣場。
冉紅裳退在一旁,看著場中兩人。
陸庭中雙手似捧,一條銀鏈臥在空中安然不動,忽然一抖,即如花蛇一般直向白玉樓咬去,白玉樓手握白扇,在繚亂中或閃或格,與陸庭中互相試探,不分伯仲。
飛花鏈在陸庭中手中飛舞如蛇,密不透風,情勢越見險峻。試探過後,陸庭中深知白玉樓斗酒取勝絕非僥倖,心中並感激白玉樓應約之事,是以出招凌厲,希望盡力做到合理評估白玉樓與蘭天香的短長。
白玉樓手中玉扇忽合忽閉,見招拆招,並無壓力,倒讓冉紅裳看得痴了。
陸庭中不欲纏鬥,突然撒手,一條銀鏈首尾腰身忽前忽後,面面俱到,撲向白玉樓。這一招名曰“風飄萬點正愁人”,是陸庭中飛花鏈招式中最可怕的殺招,從未在任何活人面前顯山露水。
白玉樓見銀鏈撲來,不見猶豫,後傾躲避。白玉樓覷破此招不能以玉扇硬接,只因接下鏈子的同時,陸庭中的掌勢也到,再作反映躲避,必已遲了。無數好手即因錯估局勢,在此招下敗北或喪命。
陸庭中見白玉樓覷破第一層“風飄萬點”,更不停滯,掌勢中途一斷,接上第二層“正愁人”,身體正欲飛起之時忽見一面鞋板朝天斜踢而來,雙掌往下一撲,慢了一著,才借勢越過白玉樓,瞬又在白玉樓身後接住還在向前飛去的銀鏈。
兩人罷鬥。
白玉樓揖道,“陸先生承讓了。”
陸庭中笑道,“冉公子名不虛傳。”
白玉樓道,“方才招式讓人驚豔。”
陸庭中點點頭道,“風飄萬點正愁人,小小把戲。”
白玉樓道,“陸先生略下一招,應是‘一片花飛減卻春’罷?”
陸庭中見被識破,哈哈笑道,“冉公子,陸某獻醜了。”
冉紅裳插嘴道,“陸莊主,你有定見了麼?”
陸庭中笑道,“祝你們好運。”
白玉樓謝道,“多謝陸先生了。”
陸庭中點點頭,又摸了摸一字胡道,“明天是花魁的場,兩位進去,拿著這枚令牌即可入座陸某位置。”
陸庭中將一枚令牌交給白玉樓,白玉樓接過令牌,只見令牌上可有一個“陸”字,輕輕道謝。
繼續賞花望月,三人絮絮而語,白玉樓想起西門亂春,問道,“陸先生,在下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陸庭中頷首笑道,“都無妨。”
白玉樓道,“陸先生極為欣賞亂春姑娘,必然也很瞭解亂春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