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多大?這麼大嗎?”淇源說著伸開手臂,比量了很大的一個圈。
滿月微微一笑,
“是這三倍這麼大才可以。”
“啊!那不是要頂到天上去了嗎?那也太大了吧!”
淇源說著竟是自顧自咯咯的笑出聲來,終究是小孩子,想到了另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會暫時忘記剛才那件事。
可龐銳的死,對於滿月來說,卻是一生無法釋懷的痛楚。
“孃親,我都快忘了龐舅舅什麼樣子了?萬一——萬一他哪天回來了我不認識他了,怎麼辦?”
淇源躺下來,窩在滿月懷裡,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又重新想起了龐銳。
滿月抱著她,輕拍著她後背,哄著她,
“淇源放心,有孃親在,孃親會幫你記得龐舅舅的,如果他回來了,孃親一定會第一眼認出他,而且龐舅舅記性很好,也會第一眼就認出我們聰明可愛的淇源。”
“那好吧——不過——不過如果龐舅舅不認得我了,那我會生氣的,我也不認得他。”淇源雖然還是有些許心事,可是在滿月的開導下,卻也能暫時放下對龐銳暫時的不理解。
——
窗外,一抹墨色身影佇立在窗前,久久不動。
屋內發生的一切他盡在掌握,只是,卻無法改變他與淇源進一步的關係。
他不怪淇源,過去三年,的確是他虧欠了淇源。
不管他昏迷是否是別的原因,淇源都是他的女兒。他會盡全力保護好這個女兒,同時也讓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接受他。
明兒滿月就要進宮,不止是滿月,淇源也要跟著滿月一起。林簡始終不放心他究竟是死是活,不見著他的屍體,林簡對於滿月的試探就一天都不會停止。
而林冬曜真正擔心的還有林簡對於滿月的心思。
滿月自然是對他一心一意,但林簡呢?他始終是不甘心!
明天就要看滿月的了。
林冬曜視線看向屋內,滿月背對著他正在哄著淇源,淇源甜甜睡著,小手還膩在滿月胸前,捨不得移開。
見此情景,林冬曜說不出是吃醋還是什麼。他連女兒的醋都會吃,那要以後滿月再生了兒子的話,他豈不是——
某位爺搖搖頭,視線同樣捨不得移開,他也想進屋軟玉溫香,可想想剛才的場景,淇源的哭鬧,滿月的哀傷,其實他很清楚自己贏不過所愛的所在意的人,也贏不過一個死了的人。
他不會吃無畏的飛醋,而是會用接下來的時間來彌補自己曾經虧欠她們娘倆的。
明兒他又不能在她們身邊,正因為過去三年,滿月一個人扛起了所有,表面看,他不必為滿月擔心,可也因為如此,他才覺得自己虧欠了她更多。
這些事——本該都是他來做的。
——
翌日
已是夏季,清晨的空氣夾雜著一絲潮溼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已經又轉過了一年,三年前,淇源還在她腹中,而今,她已是三歲孩童,活潑靈動,聰明機靈。
馬車上,滿月緊緊牽著淇源的手。
“孃親,我討厭早起。”淇源揉揉眼睛,對於昨晚就沒睡好今兒一早又被早早拎起來的小娃娃來說,自然不是一件樂意開心的事情。
“今天要去見皇上,他是你爹爹的大哥。但是孃親囑咐過你的可要記住了,不能說爹爹任何事情,除了孃親之外,誰問也不能說。”
滿月又一次叮囑淇源。
其實她也明白小孩子的不可控制性,可她更希望淇源能在一個三口之家中成長,而不是隻有孃親。
她曾經被丟在賀家七年,明白那種舉目無親遭受虐待還不敢反抗的壓抑感覺,所以上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