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園子北端。路東是綠化帶,有五、六米寬,一行香樟樹,成片的灌木。路西側一排五幢大小格式完全一樣的二層小樓,都朝著南。樓的另一邊隔一條小道是西圍牆,牆腳邊種了一溜龍鬚糙。北圍牆前用鵝卵石砌就的停車場,一排有十幾個車位。石塊fèng間星星點點鑽出些小糙。整個小園幽靜、恬雅。
袁琰走到第三幢,開門進入。談方玉終於踏進了她的家。
走過門廳衣帽間,中間一個大客廳是二層房子的共享空間。袁琰領著談方玉:樓下一圈,分別是衛生間,浴室,客房,會客室,廚房,餐廳,洗衣房,儲物間,彈子房、健身房。
樓梯在大廳中間,上去是環形走廊。迎面一間會客室,把2層隔為二個區間。右區屬於她母親。左區是袁琰的領地,沿著走廊進入,依次是:起居室,放著鋼琴和其他樂器,是個休息的地方;活動室,牆上一面大鏡子,不鏽鋼立柱的水曲柳木把杆,看來是舞蹈練功房,還有一臺跑步機;學習室,一張電腦桌,一張大木桌,應該是寫字用的,兩邊牆壁是書櫃;最後是臥室,房間很大,傢俱不多,隔壁就是她母親的臥室,在兩間臥室這一段走廊上裝有窗,樓下看不到上面。
袁琰把談方玉帶進學習室,端來一杯茶,說:&ldo;這碧螺春土名叫嚇煞人香,生在太湖洞庭山。那裡春天還有枇杷和楊梅。典型的江南水鄉澤國,以後有機會我陪你去。&rdo;
談方玉心思不在茶,問:&ldo;這麼大一個家,平時就空關著嗎?&rdo;
袁琰說:&ldo;是呀。從我去了青島,就空關著。母親好象把這裡忘了。她為了工作辦事方便,連戶口也遷到港城去了。我每次回來要化二天時間搞衛生,地方大了也很累。&rdo;
談方玉恍然大悟,她母親的戶口原來遷去了港城。
袁琰繼續說:&ldo;早年我祖父兄弟合作,在蘇州做玻璃儀器和化學試劑生意。後來因港城化工廠多,又在港城開了分號。祖父因病去世時我父親大學剛畢業,已在中科院海洋所報到上班。他叔父逼他回家繼承父業。那時我外婆還在,母親就留在了青島。化工原料有大宗的,有瓶裝的;此外,廠家也需要名目繁多用量不大的輔料。這類商品進一次貨往往要銷上一年,資金周轉慢,所以做的人不多。我家就做這個冷門市場。有一次叔侄二人去宜賓訂貨,回重慶時廠方派車送。那裡山高路陡,車在懸崖峭壁上盤旋,都是三百六十度的彎道,半路下起暴雨,輪子一打滑翻下深谷,三人都死了。我堂叔接管後堅持要分家,把港城那一塊分給了我家,這房子也是分來的。母親原來是初中歷史教師,只能辭職下海過來。&rdo;
談方玉這才知道,性格穩重的袁琰,家庭有許多波折。就問:&ldo;你母親一個教師,要她去打理公司,挺不容易的。&rdo;
袁琰說:&ldo;虧得有個祥叔,早年跟過我爺爺,後來成了我父親的得力助手。現在公司的業務基本祥叔當家,是我老媽身邊的狄仁傑。&rdo;
談方玉想,袁琰先輩辛苦創業,為她掙得優裕生活,可惜他們自己享年不永。現在母女二人,其實也很孤苦,心裡痛惜起來。
袁琰見談方玉盯著電腦旁一張紙看,過來一把抽出團攏,丟進了紙簍。談方玉早就看得一清二楚,紙上密密麻麻橫七豎八的字,其實沒幾個,大多是&ldo;周懷遠&rdo;,也有單寫&ldo;遠&rdo;字的。更可笑的是寫了&ldo;周壞遠&rdo;,還把&ldo;壞&rdo;字打上叉。紙角上有幾個&ldo;談方玉&rdo;,還畫了一個方塊囗,裡面寫一個小小的&ldo;玉&rdo;字,變成了&ldo;國&rdo;。看見邊上一行小字&ldo;還君明珠雙淚垂&rdo;時心頭別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