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然而一雙圓圓的眼睛得大大的,黑得發亮,幽深得見不到底下的深潭。
元悟老祖被大量的陰氣襲擊,人已經半瘋癲,身上卻連一絲一毫的傷傷痕都沒有。
他看著衝過來的鐘珍,卻不知為何死了幾千年的小師姐,卻猛然浮現在他腦海。小師姐睜著充滿悲傷的眼神看著他,彷彿在無言地控訴:你將我推入魔口,你。。。。。。你為何如此沒有人性,你為何不與我一起生,一起死?
元悟狂笑大吼:“我必須得活著,我問心無愧。這個世上,只有自己最重要,其他都是過眼雲煙。你既已死了,那麼就永遠不要再回來!”
此話一出,眼前的心魔竟然消失了許多,他頓時清醒了少許,身為門派老祖,無數年修身養性讓他收斂了從前的鋒芒,變得威嚴自斂,此刻卻恢復了曾經金丹期和元嬰期的肆意。
四周都是濃厚的陰氣,他再次仰天長笑。被鍾珍層層被擊破的碎石都無法掩去他狂發的笑聲。“我元悟殺人無數,今日竟然被一個螻蟻的小小技倆暗算了。哈哈。。。。。。哈哈,你就算拼死一擊。也不過是以卵擊石。受死吧!”
距離慢慢拉近,五十丈,三十丈。。。。。。元悟在等待,他等著鍾珍到近前,然後以最血腥的方式將她碎成千萬片。心中的瘋狂需要用血來清洗,小師姐,誰讓你這個妖修讓我想起小師姐來。
即便如此又如何。我元悟這一生,只求無情殺道,所有人都死了。我也要活著!
然而他看到此女血淋淋的面孔上,那股決絕無回的氣勢,心中不由得打了個突。背脊上那股寒意再次升騰而起,不對。她的劍不在手上。在其他的地方。
她要擊殺之處也不是自己的胸口。而是頭部識海。
此妖修擅長的是元神攻擊,元悟猛然醒悟,一步踏出去,便後退二十丈遠,反而拉開了距離。他不再等待對方衝到跟前,立即揮出手裡的長劍。
天崩地裂的一劍,十幾丈高的劍影,漫天的凌厲劍意將整個天空掩蓋。這是化神期的氣勢,任何元嬰修士在這樣的氣勢之下。連靈氣都無法發出,只能束手待斃。
正如當初胡飛策面對慕青松,一劍未發已經落敗,他被劍意氣勢所壓,靈氣限在體內,劍芒只能吐出劍外幾尺。
然而鍾珍並未受到氣勢的打壓,她的氣勢幾乎不弱於元悟。
這拼命的最後的一擊仍舊落空了。她手裡的劍是虛招,真正的殺招是魔氣催動的大量法寶,直奔元悟的識海。
元悟再次後退避開了,這個老鼠膽子的老東西竟然如此警覺。鍾珍不解之極,她幾乎想怒吼哭喊。往日無往不利的殺敵方式,到了此人手裡卻不管用。每次幾乎要揍效,魔氣催動的法寶幾乎就要挨著他的頭了,此人卻總是在最後的關頭逃開了。
鍾珍痛苦不堪,她深深懂得了一個從前就知道的事實,修仙之人並不喜歡近身打鬥,因為會出現太多的意外。有人自爆金丹,有人自爆元嬰,同歸於盡的手段讓人防不勝防。倘若要穩穩制勝,都是站在遠處,慢慢將對方給耗死。
這恐怕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迎面而來的是元悟的驚天一劍。如果她衝上去擋住這一劍,肯定是必死無疑。
別人或許無法可想,人劍合一,只能勇往直前,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迎頭撞上,粉身碎骨。不過她是個假妖修,長著一對運用得已經極其熟練的翅膀。
只需要收回一隻翅膀,以另外那隻翅膀迎風鼓動,就能立刻換個方向。
鍾珍的打算要和元悟老祖拼個你死我活,乃是字面上的意思是:你死,我活。
卻不是同歸於盡。
還沒有到同歸於盡的時候。
如此盲目衝上去,只有一個可能:我死了,你繼續逍遙下去。
她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