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賽婭聽術離如此說,一張粉臉更紅了一些,無論他何時來自己總是歡喜的,即便此時他能避開一應把守的重重守兵、侍從悄然進來,她也信他絕無惡意,可是這些話兒讓自己如何與他說呢?
術離心下自然明瞭得很,見阿賽婭紅臉兒不言,不著痕跡地表情:“暮月大宴,離方知侯爺這般顏色。一別數月,心中對你多有惦念。”
此言一出,阿賽婭頓時心慌意亂,古虞侯惦念她?難道與他之間,竟不是自己一人的執意嗎?
阿賽婭鼓起勇氣抬頭看向術離,見術離正深情地望著她。
阿賽婭慌忙撇開眼不再看他,絞著袖袍,咬著豐唇,垂首不言。
術離見她不答,頗有些失落地道:“術離本為一見侯爺而來,卻未料並不受赤泉歡迎。”
阿賽婭驚然看他,她幾時對他有過怠慢?術離緩緩道:“這兩日,侯府調了不少兵士,可是因我而來?”
阿賽婭心中一緊,他發現了?
術離悽然一笑,話中滿是蕭索之意:“來尋我的侍從已至,今夜將護我離開。”
阿賽婭心一陣抽搐,美目霎時蓄滿了淚,他要走嗎?
阿賽婭心中黯然,說起這事兒,的確是自己有所虧欠。這幾日,赤泉宗老紛紛來逼,皆以國之大義迫她囚禁古虞侯,她一味堅持未曾鬆口。
只兩日前,她姨母艾西出口勸說,明言放了古虞侯兩人便再相見無期,自己便起了私念,心中萬般惦念的人突然來到,若此法可留住他牽絆他,只要不傷他性命又能成全了自己,何樂而不為?
心中動搖,便默許了幽禁古虞侯之事,只待溯緣節時便要行動。
古虞侯見阿賽婭神不歸屬,淡淡說道:“侯爺勿需自責,國之紛爭,難免爾虞我詐。只我離去之前,到底情難自禁,一時便想弄清侯爺的想法。如今你意已明,從今後,我便待你如常。此行此言多有唐突,侯爺若有不快儘可忘掉術離此人。”
古虞侯風度翩翩,言語得當,又最識女兒心意。此時說話不卑不亢,與阿賽婭之間明面是相求者,實際卻步步主導,不過欲擒故縱的把戲而已。
世間大多女子難逃情之一字,那阿賽婭今夜的心被這術離弄得起伏不定。
一時為術離表情之意有些沉醉,一時又對他生出深深的愧疚,這會兒聽著術離似要決絕的話,哪還矜持得住?
阿賽婭一把抓住術離的手臂,著急表白:“不,侯爺錯會了阿賽婭的心意。阿賽婭與侯爺自暮月一見,別後方識相思之苦,阿賽婭這一顆心想的都是侯爺。”
術離目光灼灼,深深看她。
阿賽婭見術離不說話,貝齒輕咬,接著道:“侯爺難道不信我的心意?”
術離輕輕一笑,長臂一展,便將身前滿臉焦慮的阿賽婭稍帶入了懷中。
驟然而來的男子氣息,術離的有意**,使阿賽婭腦袋一片轟然。
術離在她耳邊低聲呢喃:“相思**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長……”
術離修長的手指勾起懷中含春帶羞的女子,他緩緩地俯下了頭,溫溼柔軟的唇輕輕地印到了阿賽婭的額頭,溼溼淺淺一下卻又放開。
術離這蜻蜓點水的一吻,不僅讓阿賽婭徹底失了力氣,更讓她的心仿若貓抓一般,酥軟了去。
術離有意挑逗,阿賽婭哪能把持,身體化成為了一灘泥水,癱軟地倚靠在術離胸前,心中生出羞於啟齒的渴望來。
術離見阿賽婭一臉春色,神情迷離,略略錯開了身子。
失了靠著的溫暖,阿賽婭心中悵然若失,急急地張望身後,一陣患得患失的胡想,害怕自己不夠好讓術離生了不滿,有什麼地方不夠完美不合他的心?
術離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靜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