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見遊雅搖頭,又接著解惑:“四法嘛,一為神法,乃天神所施,能化無為有。二為仙法,乃仙者所施,能以念生有。三為術法,乃問道修仙者所施,能以力生有。四為功法,乃凡塵習武者所施,能以實生有。”
遊雅燦然一笑,說道:“哦,原來你剛才施的便是術法。我也曾跟著一遊方道人學過五年的玄黃術,可也算術法?”
無憂點頭又搖頭:“算倒是勉強可算,不過玄黃術乃術法的入門,你又只修習了五年,估摸著還稱不得術。”
遊雅道:“哦,那你們皆是問道的修仙者了?”
無憂聽了,扁扁嘴道:“我算是,但我師父和師叔可不是。告訴你吧,我師父是如假包換的……”。
話未說完,一抹素白出現在洞口。
看到伯弈,無憂心裡一陣激動,哪還記得回答遊雅的問題。
伯弈伏在洞口,向下喊道:“憂兒,可能凝氣上來?”那沙妖之力實在巨大,劇痛下砸出足有七、八丈高的大洞,此時無憂和遊雅便被困在了下面。
洞口又伸出一胖呼呼的腦袋,晶亮眼睛瞪得老圓:“小主人,你和那姑娘樣的貼那麼緊,沒吃虧吧!”
洞下二人齊聲大叫:“什麼?”包子噤聲,嗖地縮回頭去。
無憂在洞下試著凝力,雙足剛欲借力,足腕便一陣吃痛。心想師父在上面看著,心中更是尷尬難受,急得要哭出來:“師父,腳扭了,借不到力。”
伯弈微默一會兒,以手掌插過洞口壁的積沙數次,試好力道,方將身子立起,筆直躍入洞裡。
將將行至洞底時,伯弈身子傾斜,一掌擊壁,借力一撐,一足插到沙壁中。
伯弈身子倒懸,兩手夠住無憂、遊雅伸出的手腕,沉聲說道:“一會你二人丹田凝力,提住氣,千萬別洩下來。”
話剛說完,伯弈兩掌之中隱隱氣流流向二人身體,二人趕緊自丹田提氣,伯弈手腕迅捷地一提一拋,沙壁吃不住力,漸漸坍塌。
伯弈速度之快已非人眼能辨,無憂、遊雅身子剛向上飛出,伯弈足尖已至洞底,稍一借力,身子便自漸塌的沙灰中一穿而過。
站在外面的包子、梨落見三人同時落地,長出口氣。無憂發現此間已然風平浪靜,趕緊追問她掉落後的事情。
包子心中醞釀已久,此刻聽她一問,一雙小短腿不停跳動,又比又畫,將剛才情形添油加醋講了一遍。
原來,對付沙妖以外力打擊作用不大,伯弈便故意讓沙妖將他吞入腹中,在其內使出馭水術,凝聚之水不斷填充在沙妖肚子裡,終至漲裂而開,從而讓那沙妖散形,化為細沙,重歸荒漠。
而剛剛沙妖的巨尾拋掉無憂,便是因為伯弈在他肚子裡灌水,使他吃痛,動了大怒的最後一搏。
幾人經沙妖一事,皆是疲累不堪,伯弈苦戰一場,剛一落地便徑直坐下調息。
時近晌午,日頭愈見毒辣,空曠荒漠裡無遮陰之處,暴曬之下,人被蒸烤得似將脫形。
梨落軟趴趴倒到了無憂的身上。無憂趕緊道:“師父,師伯昏過去了。”
伯弈睜眼,思及梨落已有半日未曾進水,多日虛耗又歷了一場苦戰,便取出以備急需藏下的一皮袋水,遞給了無憂。
無憂接過,扶起梨落,喂她狠吃了幾口。草木喜水,梨落得了水才緩緩回了氣兒。
伯弈見梨落虛弱,傳音道:“師姐,若實在難熬,便使了仙法去吧。此次歷劫之人並非是你,加之你並無擾亂人界之意,犯的不過是百年幽禁之事。”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六界皆是如此。
在仙界中,規矩更多、更甚,就拿凡界使仙法一事來說,若歷劫時擅用仙法,便以逆天改命論責,將受六十四重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