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歐陽舞意,再看向十指空空的自己,苦笑起來。不知是多久,都沒有試過,救人的感覺了?
那時她還喚晨曳做師傅,晨曳教她如何製作毒藥,她卻偏偏不是漏了這個藥材就是忘了那個藥材,做出來的藥毒不死人,有的反而能救人。記得一次兩人出去遊行,半路遇到沒有眼界的土匪,晨曳便將土匪綁了,一邊下毒,何尤繁一旁解毒,土匪被他們玩得痛不欲生。
比起看那些人在她手中碎成肉片,她更喜歡看著瀕死的人因為她活過來。
……其實,她不喜歡殺人。
一直都很討厭。
何尤繁將歐陽舞意頭上的血止住,用一滴血混在水中給她服下,將問炎亦云要來的草藥碾成粉末,給歐陽舞意的傷口撒上,用繃帶包紮好。
只是愛得迷失了自己。
這個孩子也挺可憐。
何尤繁並不是所謂聖母心,只是……只是莫名的,就想救她。
不過,自然的,若她醒了之後還對何尛有威脅,第一個要殺了她的就是何尤繁。
一邊,然幽濯、林玄程、炎亦云和遺約四人在忙活活祭的事情。
何尛原本是想來全程觀看的,但是她只到了大廳,聞到歐陽舞意那血的味道就反胃,更別提活祭了。
因為需要復活的只竹昔琴一個人,活祭自然也只需要一個人。
——便是谷玉。
多好。
何尤繁為了谷玉,放血放了十年。
如今谷玉為竹昔琴,要活活放血而死。
醒了就沒事了
燁鳶。
“他什麼時候醒?”
“……死了吧。”
“閉嘴!”
晨曳才剛開始恢復知覺,就聽到幾個人在他耳邊用十分不關心的語氣討論他的生死,頓時沒了要睜開眼的慾望。
第一個人是飲瞳。
第二個人是芷跡琰。
第三個人是凋雪。
“醒了!”在床邊守著晨曳的飲瞳看到晨曳有了反應,冷淡喊芷跡琰和凋雪過來。
芷跡琰哈哈笑了三聲,斜眼看向凋雪:“瞧瞧我出神入化的醫術。”
凋雪:“……”你明明不知道他會不會醒過來。
“阿曳,阿曳。”芷跡琰作為一個神醫,看到渾身是傷的晨曳甦醒,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審問晨曳的傷勢,也不是審問刺傷晨曳的人,卻是一臉欠扁的調笑:“是誰能傷了你啊,一共七刀……哇,胸口上那刀簡直絕了,再往旁邊側一丟丟你就完了!是我都沒法救活你。”
“……”晨曳面無表情。
凋雪掃了一眼芷跡琰,“我只是讓你來檢視他的傷勢,廢話就滾。”
芷跡琰心涼了一截。
媳婦幫老大不幫相公……
“他醒了自然是沒事了。”芷跡琰灰心回答,分外憂愁。
比起這些,飲瞳更在乎的是:“主上,傷了你的,是不是何尤繁?”
此話一出,這房間頓時安靜起來。
芷跡琰臉上帶了殺意,表情沉重。
“不關她的事。”晨曳終於肯開口,聲音很是嘶啞。長眸掃過床前的三人,嘶啞的話語裡帶了威脅,“如果你們找她麻煩,到時候別怪我不留情面。”
凋雪和飲瞳的臉色相繼一白,臉色不是很好看,抿了唇,不說話了。
芷跡琰明顯沉了臉色,但想到什麼,似乎又緩和了些,“也罷,她沒有將你往死路上逼,我就不追究什麼。”晨曳側了腦袋,看芷跡琰,他似乎還有什麼要說。
芷跡琰見晨曳這樣關心何尤繁的訊息的模樣,冷冷一笑,還是說了:“以她現在的身子,要聽出你心臟的位置在哪並不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