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底下沒有一個人。或者,準確說,現在這間茶樓裡,只有一桌人。那便是二樓的中央,坐著兩個長相摸樣難得的美人,和一個長相俊俏,氣質儒雅的男子。三人坐在桌邊,不知談論什麼,男子輕輕笑了,看向其中一位美人,給美人添了一杯茶,語氣裡有些小心的寵愛意味:“茶的溫度適中,想必可以喝了。”
晨玥瞥了一眼半真半假討好她的然止暄,冷冷笑了一聲,倒是不含糊的接過茶杯,飲了一口。
對面,坐著的是表情有些愁容的紗闌。
“宛聶已經不見多日了……會不會……”紗闌想到什麼,臉色一白,“萬一殃及到我怎麼辦?”始終,她是沒有膽,敢對宛聶提出要借龍爺滅了何尛的。說到底,都是因為這個一個月前找到她的女人,晨玥。聯絡龍爺,讓龍爺看上宛聶,讓宛聶和龍爺求人,等著何尛出來,說到底,這一切都是晨玥策劃的。
只是,正巧對了紗闌、宛聶的心,她們做得也樂意。
晨玥輕笑了一聲,有些輕蔑:“有人護著你,你怕什麼?”
茶樓附近的隱秘處,都站著訓練有素的人,正是燁鳶的人。
一廂,然止暄想到什麼,不溫不熱的說:“聽聞晨主來捻都了,還見了然夕言……”眉頭輕輕蹙了蹙,“你不去看看你爹?”
“然止暄,你何必裝好人。”晨玥看著然止暄,對他假惺惺的君子氣質很不屑,“你只是怕,我爹不容我胡鬧,將燁鳶的人一併帶走,到時候你沒法復仇罷了。”
然止暄的臉色白了白,垂眸,還是轉移了話題:“鄢都的人已經準備完畢了。只是……然夕言也去了,會不會……”
話沒說完,被迎面走來的歐陽舞意打斷。歐陽舞意掃視三人,年紀雖比他們小,但家室的顯赫,和準胥王妃的身份,讓她挺著胸膛,有些不悅:“晨玥,你找我來到底是什麼用意。”前次回鄢都,就碰上了也在鄢都的晨玥一行人。而他們,也是她趕回捻都的一個原因。
晨玥掃了她一眼,不語。
歐陽舞意被那麼吊著,始終不是滋味,忍不住,聲音大了些:“你說,幫我除了竹昔琴,到底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晨玥輕笑,抬了抬下巴,眺望窗外的遠處,“喏,十二里外。竹昔琴就在那裡。”
頓了頓,又道:“但是大小姐,別忘了你說過的,我幫你除掉竹昔琴,你要給我的……”
歐陽舞意哼了一聲,將懷裡揣著的價值連城的幾樣首飾擺在桌上,冷眉挑了挑:“我自然不會食言,今日只拿來那麼多,不過也夠你給那些人裝備刀劍和良馬的了。”
那樣,也好
只是,讓歐陽舞意有些不爽的是,那麼做雖然能除掉她早就想除了的竹昔琴,並且一定萬無一失,可是,還是費了財力。
而反觀晨玥,她不過是出出人力。作為燁鳶頭目的女兒,這也不過是抬抬手指,一句話的事情,就能得到她那麼多的錢財。最重要的是,能亂了何尛的陣腳。是,晨玥是不缺這些財力,雖然籌備需要時間,但她若願意,也不是弄不到這些錢,執意要殺死竹昔琴的原因是為了讓何尛慌亂。
何尛此人武功高強,雖然懷了孕,但從上次刺殺失敗就可知道,還是不可小看。況且何尛身邊又平白新增了那麼多侍衛。何尛身邊,幾乎沒有一絲破綻。但唯一的破綻,就在晨玥失身離開墨王府那天,發現了。
就是竹昔琴——
她和何尛的關係非凡,但無論是武力還是權力,都抵不過何尛身邊的人,是最好攻破的地方。
再看看,然夕言的注意力在何尛身上用得多了,竹昔琴身上也就顧及不了太多,雖然備給她的侍衛和丫鬟極多,但是脫離了墨王府,無論多少,對燁鳶的人來說,也只是一條命,一秒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