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殿,宋徽宗趙佶坐在龍椅上聽著底下大臣的彙報,神情有些心不在焉,顯然還在回味著昨夜與李師師的溫存。
“官家?官家?”
一道輕聲的呼喚將趙佶從美好的回憶中拉回了清醒的現實,趙佶回了回神,循著剛才的呼喚聲望去,卻見那人正是自己的貼身太監,陳琳。
見陳琳瘋狂的朝自己打眼色,趙佶循著陳琳的目光看去,此時大慶殿中正有兩人站在佇列之外,仔細一看,原來是高俅和宿元景這兩個死對頭。
趙佶看著兩人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兩人不知道什麼原因爭了起來,然後就僵持住了,只等自己做主,而陳琳見自己神遊天外,這才斗膽逾矩。
“啟稟官家,這柴進勾結王慶一事,臣以為其中頗多蹊蹺,還請官家詳查!”
見趙佶終於恢復了過來,宿元景也是心中一嘆,當今官家,怎麼說呢?一個不發聲的祥瑞自然很好,但有時候該發聲的時候還是希望這個祥瑞能站站立場,不然自己很心累啊!
聽著宿元景將剛才的問題又說了一遍,趙佶這才明白兩人僵持的原因,無非是對柴進,亦或者說是對周世宗柴榮一脈的子孫處理出現了分歧罷了,自己還以為是什麼事呢!
這種事自己當然知曉,這個天下只能有一個主子,後周世宗?嫡系子孫?自己都巴不得搞點栽贓嫁禍的手段把他們除掉,更何況如今柴進通匪的證據已經確鑿,那自己當然是舉雙手支援啊!
再說了,休慼與共,與國同休,那是太祖對你們的承諾,但別忘了,我們可是太宗一脈!太祖的承諾你找太祖後人去!
高俅冷眼看著一臉希冀的宿元景,不著痕跡的撇了撇嘴,自己做下這事可是得了官家授意的,拔了柴家對當今官家可謂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官家能同意那就是見了鬼了!
不過作為趙佶的心腹,當然不可能讓趙佶出面當惡人,有些話還得自己來說,“蹊蹺?宿太尉若是說起蹊蹺,那此事確實蹊蹺!”
見高俅一改剛才的態度,宿元景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想法,果然,高俅接下來的話可謂是正中官家心意,
“柴進身為橫海郡首屈一指的富戶,手下養著百家丁本不算得什麼,但他仗著前朝世宗嫡系子孫,結納發配到滄州的囚徒是為了什麼?”
“他柴進好馬無可厚非,可他幾處莊院能養得多少匹馬?他柴家莊上買進的戰馬不下千匹,宿太尉以為這千匹戰馬去了何處?”
“他王慶落草天柱山,賊窩在淮西,為何一趟趟的往山東河北等地奔波?若說兩人沒有關聯,宿元景,你信不信?”
高俅一連串的發問直接給宿元景幹沉默了,雖然沒有人證物證,但這種種跡象就是最好的證明,柴家本身就是一個敏感的身份,又與這麼多事情牽扯不清,沒罪也是有罪了。
宿元景哀嘆一聲,柴進啊柴進,你說你好好的富家翁不當,非想搞點大事出來,現在好了吧,你柴家這次,懸了!
“官家,太祖曾賜給柴家一份丹書鐵券,可免其一死,還請官家慎重考慮!”
宿元景特意在“太祖”兩個字上加重了讀音,顯然是想借此給趙佶醒醒腦,本來金匱之盟就很讓人詬病了,如今再違背誓言搞了柴進,那太宗一脈的名聲可就徹底完了!
“宿愛卿言重了,此事究竟如何,還需人證、物證俱全方好審理,如今柴進被押在外地,確實多有不便,這樣吧,著人將柴進押回京師,細細審問,若是莫須有的事,也好還柴家一個公道如何?”
趙佶想了想,雖然自己恨不得馬上把柴家一族抄滅,但這天下輿論多少還是要顧忌一些的,既然皇城司的探子說證據確鑿,那也不怕與柴進當堂對峙,既然如此,那便把人押回來吧,眾目睽睽之下,這天下人總不能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