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州,此番還要叨擾旬日,萬望見諒!”
壽州府衙,灰頭土臉的呼延灼向著主位上的梁真拱手說道。
“呼延將軍乃是為國征戰,本州理應接待,將軍想在此處停歇多久都行,只要不侵擾百姓,將軍隨意。”
梁真點了點頭,客氣的說道,不過言語間並沒有太多的熱切,顯然是不看好呼延灼的這一次征剿。
久經官場的呼延灼自然能聽出梁真話中的平淡,雖然心中難免不悅,不過到底是自己技不如人,三千連環馬盡數葬送在賊寇手裡,沒了大殺器,自己真的還能成功剿賊麼?
就連身為剿賊都統制的呼延灼都對此戰沒了信心,也不怪梁真不會看好他。
“聽聞呼延將軍有一祖傳絕技,名為連環馬,乃是仿著當年靜塞軍所制,鐵馬之下,鮮有敵手,此戰可是用的不順?”
突然一個年輕的聲音在大堂響起,眾人尋聲看去,只見一個年輕小將走了進來。
“叔父!”
不待韓滔發問,來人直向主位上的梁真行禮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在正式場合稱官職!”梁真皺著眉頭無奈的說道。
“是,卑職梁崎見過知州大人!”
梁崎笑著重新施了一禮,然後也不等梁真開口,自顧自尋了位子坐下。
“幾位將軍勿怪,此乃本官侄兒,如今亦是本州兵馬提轄。”
“小將久仰呼延將軍大名,聽聞將軍蒞臨,特來拜望!”
呼延灼見開口的梁崎有如此身份,如今自己又寄身壽州,也不好做什麼落人臉面的事,只好將自己連環馬被破的事簡單向梁家叔侄說了。
“沒想到這連環馬居然還有這諸多的不足,真真讓人可惜!”
聽到呼延灼親口講述自己戰敗的事,梁崎心中暗爽,嘴上卻還是安慰一句。
“可恨的賊人,不知何時做出恁多的拒馬,也是那賊禿陰險,居然引了他們往陷阱而去,這才困住了他們,不然千百連環馬衝殺下來,絕對能將賊人咬下一塊肉來!”
韓滔憤憤的說著,倘使自己還有千百連環馬在手,何至於落荒而逃!看那小子滿臉笑意,也不知是安慰還是嘲諷!
“咳!”
聽到叔父提醒,梁崎才收了收快咧到耳根的嘴角,衝著對面三人和善的笑了笑。
“到底是本將失責,待此戰結束,本將自會將罪責一一報給朝廷。”
梁真聽到這話一愣,什麼意思?結束?那朝廷派來的監軍怎麼辦?看著呼延灼三人投過來的目光,梁真直想罵娘!
“不知賊人從哪裡來恁多的火油,居然能蔓延數里,不然另一路連環馬也不至於葬身火海,梁大人,這八公山緊鄰壽州城,不知您知不知曉此事?”
眼看梁真不願為自己等人遮攔,彭玘幽幽的看向梁真,口中的話卻是讓梁真為之一頓。
看著默默點頭的梁真,呼延灼也是心中一嘆,自己也不想以此脅迫,只是監軍一來,自己的戰敗必將傳回朝廷,屆時以朝廷的習性,必將自己召回問責。
自己留在這裡尚有一絲獲勝的可能,還有光耀門楣的機會,一旦被召回朝廷,連環馬一事必讓自己名聲掃地,自己輕則繼續回汝寧當統制,重則,呵,給祖上蒙羞,被除籍也不是沒有可能!
“末將之事還有勞梁知州多多費心!末將告辭!”
“告辭!”
“告辭!”
看著遠去的三人背影,梁真抿了抿嘴,終究沒有開口。
夜晚,呼延灼三人聚到了一起。
“將軍,我們如此威脅梁知州,那個姓梁的提轄只怕不是個安生的,我們是不是要做些防備?”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