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花子虛提著一柄尖刀,眼冒怒火的盯著面前燈火通明的西門宅,聽著裡面時不時傳出的歡聲笑語,握著尖刀的手臂青筋暴起,那是乾爹說給我的妻室,我都沒有圓房啊,西門慶,你個狗東西!
西門宅廂房,馬犟和馬勁用過飯後,將一應服侍的僕從趕走,兩兄弟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哥哥,咱們真要一路保護這傢伙啊?”
“怎麼了,人家不還喊了你一聲‘馬護衛’嗎?怎麼又不想幹了?”
看著渾身扭著身子,好像身上長刺了一樣的馬勁,馬犟調笑一句。
“哎呀,哥子別打笑俺了,這蔡狀元雖然對咱們很是有禮,但俺覺著他心裡還是看不起咱們,早晚要坑咱們!”馬勁被兄長說的臉紅,不過想起蔡蘊的種種表現,還是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自己再也不是以前啥也不懂的莽夫了,這兩年跟在荊忠身邊,也見識了不少官場上的齷齪手段,也同樣改變了自己對一些人、一些事的看法,蔡蘊這種官場小白,那點小心思根本藏不住。
“他可是蔡京的假子,你還想弄死他不成?”看著一臉陰狠的兄弟,馬犟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哥哥,這廝雖說初入官場,沒什麼心計,但這兩年,咱們也見過他是如何仗著那蔡京的名頭幹壞事的,這等奸惡,俺看了實在心中不快!到時候真有人來殺他,俺是不會攔的!”
“這恐怕不好,你我奉荊忠的命來護衛他,若是他遇到了不測,你我回去該如何說辭?”馬犟皺著眉頭搖了搖頭,真要放任別人弄死蔡蘊,只怕自己兄弟二人也不好再回荊忠身邊了,當然,更大的可能就是直接被定罪,然後“莫名”死在牢裡。
“哼,那大不了就回山寨嘛!如今山寨的威風可是羨煞旁人,俺早就想回去了,哥,要不咱倆把這幾個髒人爛人弄死,然後拿他們的人頭回山吧!”
看著想一出是一出的兄弟,馬犟哀嘆一聲,卻是沒有表態,對於山寨的情況,自己兄弟二人也是時刻關注,山寨如今的興榮繁盛,自己當然心有所向,但跟著荊忠這兩年,自己更是見識了朝廷的龐大,
禁軍、西軍,百十萬的朝廷兵馬,一位位名聲響亮的百戰將帥,雖然朝中有奸臣當道,但百姓更多的還是心向朝廷,自己親眼所見,數千人的起義,在官家一紙罪己詔面前直接土崩瓦解,山寨,真的有希望打贏朝廷嗎?
自己現在想的不是背反朝廷,而是怎麼從山寨中脫離出來,萬一山寨落敗,自己兄弟二人的名號該怎麼從山寨中勾去,看來還得向荊忠表表忠心才行。
“哥呀,你嘆什麼氣嘛,俺想回山寨了,你怎麼說?”見馬犟只是搖頭嘆氣,馬勁急得團團轉。
“兄弟,你真覺得山寨能打敗朝廷嗎?”馬犟抬起頭來,緊緊盯著馬勁的雙眼,語氣嚴肅。
“俺,俺不知道,俺只知道現在天天跟在荊忠身邊,過的不痛快,看著那一個個虛偽的狗官,俺只想砍了他們。”
馬勁低著頭,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在官場上待的越久,越感覺那些人虛偽作假,心中就愈發不痛快。
“好吧,那兄弟,我再問你,咱們這兩年可給山寨送過什麼情報?山寨又可曾找過我們?就算咱弟兄想回,山寨還會不會認咱?”
馬犟連珠炮似的直接把馬勁給問的啞口無言,現在不是自己回不回去的問題,是自己回去對方還要不要的事兒了!自己兄弟二人這兩年遠離山寨,對山寨可沒有任何貢獻,回去了怎麼說?
“難不成咱們就要跟著荊忠一條路走到頭嗎?這荊忠不是好人,俺不想死了以後被人家世世代代的罵!”
馬勁嘟囔一句,卻也是一臉的無奈,如果連最聰明的哥子都沒法子,那自己就更沒招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