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累得不輕,他雖然只在齊府不大的前院裡轉圈,但要論直線距離那也算馬拉松了,所以也很快就睡著了。只有易寒相對好點,畢竟她主要就是在房樑上蹲著,因此在同行的兩位男士都夢會周公的時候,她還在慢悠悠地泡澡,直到洗得周身發軟渾身舒暢,才從浴桶爬出來準備上床,卻沒想到這個時候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咦,是你?”披上衣服開啟房門,易寒意外地看到是黛螺站在門外,“這麼晚了,什麼事啊?”
“小易姑娘,我家公子畫意正濃,所以想請你當他的模特,勞煩你去他房裡一趟。”黛螺低低地說道,同時身子退到一邊,示意易寒跟他出來。
“畫意正濃?這個時候?”易寒頭一歪,看了看天色,有些費解。虞丹墨也算忙了一天,怎麼這回子還有精神畫畫?
她把她的疑問提了出來,可黛螺只是低頭,不冷不熱道:“公子何時有畫意,也不是我管得了的,如果小易姑娘不願意,我這就去回公子。”
“哎,等等!等等!”看見黛螺轉身欲走,易寒連忙拉住他。她也是隻單純的奇怪一下而已,若真要給虞丹墨畫畫,她又有何不樂意的。今天洪齊兩家的事,讓她深深體會到虞丹墨要真是好好幹,未必不能成個專攻“旁門左道”的正道大俠,他願意給自己畫畫,自己自然願意博他好感。
於是稍微一番權衡,易寒就決定好了,她回屋很快打扮修飾了一番,而後就跟在了黛螺的後面。
“唉……”黛螺看著眼角眉梢盡是笑意的易寒,在無人注意的時候,輕輕嘆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人體藝術
易寒跟著黛螺走入的仍然是虞丹墨的書房,但乍一眼她差點沒認出來這個房間。
此時的書房擺滿了套著燈罩的燭臺,紅色的燈罩讓整個房間都充斥著迷離的光暈,靠牆角的一張長榻原本堆滿了稿紙和作畫工具,現在也被清理乾淨,而虞丹墨就站在榻前。
“虞公子……這個……這……”這是啥陣仗?易寒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
“小易姑娘來了。”虞丹墨倒是旁若無事地高興著,“深夜還把你叫起來實在是抱歉,不過你願意來幫忙,我真是感激不盡了!”
易寒擺了擺手,表示來當模特她並不介意,只是她舉目環視這個明顯被佈置了一番的房間,越發地莫名其妙。察覺到了她的疑惑,虞丹墨淺淺一笑,不知道是不是陰影的效果,這個笑容與他平日裡書卷氣的樣子有些微妙的不同。
“這是我夜裡作畫的一點點小情趣。”虞丹墨輕敲了敲一個燈罩,“否則黑燈瞎火,慘白月光,哪能畫出什麼好作品。”
原來如此,易寒心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那麼虞公子想畫點什麼,需要我待在哪裡?”
早已見識過他隨手就能畫得惟妙惟肖的絕技,但易寒想,既然人家特意半夜三更把她叫過來,總不該也只是隨便練練手吧。果然,就見虞丹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黛螺,後者沒一會便從屋外扛了個大傢伙進來,往榻前一立,赫然是一扇木雕外框的透紗屏風。
“其實是這樣的……”虞丹墨湊近易寒解釋道:“在下畫人,除了愛觀察各色模樣之外,還格外留意人體的形態,因為在下堅信以形寫神才能形神俱備。實不相瞞,今日早間在齊府瞥了幾眼小易姑娘的功夫,讓在下覺得小易姑娘的身形十分美妙,這才特地請小易姑娘來給我當一回全身像的模特,還請原諒在下的唐突。”
他羅裡吧嗦說了一堆,又是科普又是告罪,終於讓易寒搞明白了,“虞公子,你是……想畫我的身體?”一句說完,她已經滿臉通紅起來——真沒瞧出來虞丹墨這麼奔放!這是直接上本壘的節奏?這麼想著,她還瞄了虞丹墨一眼,很想問問對方畫完之後是不是打算對她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