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立冬立刻小跑過來,興奮地道:“這是從哪兒摘來的?果子倒紅得像火!”
立秋微微一笑,拎著食盒上廊,立春又打了個噴嚏,對她們說道:“守花園的李婆子在東邊院子牆角瞧見的,怕不是哪個貪吃的鳥攜了籽兒生出的,見長得實在喜人,就摘了這麼些給我,我就給了她幾銖錢的打賞。”
立夏立時就從自個兒臂上解了香囊,把裡頭的茱萸果子都倒了出來。她笑嘻嘻道:“府裡先前發的竟都比不上這些紅,姐姐繞我一小枝帶果兒的裝香囊,行不行?”
立冬也忙不迭地點頭:“我也想要更紅的。”
“現在可不行!”立春不由抱住茱萸側身,嗔道:“這些個還得給郎君和大郎做茱萸囊哩!你們要想要,得等過一會兒,我單獨留些個,咱們四個人人都有!”
立夏和立冬聽了點頭,忙催她:“那就趕快呀,郎君和大郎的香囊咱們不是早繡得了,如今就差塞些茱萸……”
趙元洗漱完也清醒了,拽著趙諶的袖子沿廊回房間吃早飯。他看見湊在一塊兒的幾個女孩,也懶得去問,情緒還有些懨懨的。
立秋已經將吃食都擺上案几,因為是重陽節,所以有加了核桃仁、葡萄乾、果脯絲,裡頭還夾著豆泥餡兒的花糕。另外,還有拿茱萸壓汁,調了醋漬的鰣魚片,和一大碗薑汁肉粥。
趙諶坐下,拿了一整塊巴掌大的花糕擱到趙元面前的碟子裡,道:“好了,今天允許你吃花糕,不許再扁嘴。”
趙元瞅他一眼,還是乖乖地捧起花糕啃。花糕拿糯米蒸的,軟軟糯糯,一口咬下去不但有堅果的香脆,還有葡萄乾和果脯的香甜,滾燙的豆泥兒含進嗓子裡,簡直好吃的讓人說不出話來!他努力長大小嘴巴,三兩口解決了一塊糕,又想去拿第二塊,叫某爹阻止了。
“不是說了只能吃一塊嗎?”趙諶眉頭一皺,給他夾了一筷子魚片,“吃這個,把你的粥也喝掉!”
趙元頓時蔫了,砸吧砸吧嘴,似乎還有點糯米糕的甜味兒。
父子倆兒稀里呼嚕把早飯解決,立春就捧了兩個香囊過來,和立秋兩個一起給他們佩戴在手臂上。香囊拿各色綢縫的,繡了綠葉紅果的山茱萸,裡面塞了茱萸果,湊近了能聞到辛香的氣味。趙元那個除了山茱萸,還繡了一隻可愛的小白兔,可見奴婢們私底下的趣味了。
趙諶換上深紫綬帶的黑色朝服,頭戴白玉錯金的高冠,範氏和趙元也都準備好了,幾個人分別坐上兩輛軒車,車旁跟著隨從和一列十來人的輕甲部曲。
趙元坐在趙諶的車裡,好奇地掀開車簾子,就見一個青年穿著黑色輕甲,騎馬護衛在車架旁,五官冷薄凌厲,面無表情。
“你就是甲遜?”
青年自上朝下斜睨了他一眼,道:“屬下正是。”
喝!這麼高冷!
趙元是膽兒小精呢,立刻就慫了,呵呵笑道:“青年才俊!青年才俊!”
某爹瞧著他那副對旁人的諂媚小樣兒,心裡很不快活,立刻把人拎回來。
他斥道:“坐好了,仔細跌下車去!”
趙元還是個窩裡橫呀,小手裝模作樣地拽拽衣領子,對著某爹抱怨:“阿父亂我衣冠!阿父不規矩!壞!”
趙諶簡直氣樂了:“你除了說阿父壞,還會說什麼?不行再作怪了!”
某元顛顛爬到他大腿上坐著,貼到耳邊邊小聲問道:“那個甲遜多大呀?娶親了沒?”
趙諶耳朵癢死了,大手把某人的小胖臉推開。
“你問這個作甚?”
“阿父小點聲!”趙元氣死了,抓住他的手,“別給人家聽到了!”
你以為甲遜聽不到嗎?趙諶無語。
他悠然道:“為父七八歲就自人市上買了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