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知道,你這人最是不善說愛了。明明在乎的樣子,卻是不肯表現出來。
如果三年前在招虎山,你若是替李允童求情,我一定會,一定會放空槍也要答應你。美人的要求,我何樂而不為。
罌粟花致命啊,看上一眼,就淪陷了,就不能自拔了。
我當然知道上癮的後果,就如同抽菸一樣,再是放不下。
這麼的三年,我一直在找,找尋一個可以戒掉你的辦法。可是,再長的時間,你的再冷的臉,可還是不行。
沈罌,哦,應該叫你沈老闆,這樣才能劃清你我之間的距離。你是有家庭的人,我不是。
好吧,沈老闆,我真真是沒了辦法。
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就連說話的口吻,都不再如以往一樣的嚴肅正經?
反正沒時間了,正經有什麼用呢,簡單點就好。吶,我可是不想讓你知道我是個將死之人了,那是你豈不更加的開心。
我不想去想象你聽到訊息後輕鬆的樣子。
我知道我有一大攤缺點。比如說固執,比如說霸道,比如說放了誰都不放了你。
李文鉦去世前的那個雨夜,當他告訴我你父親的‘李家下一代孤獨一生’的詛咒時,知不知道我有多驚懼。你看你父親的詛咒,快把我害慘了,他和李文鉦的恩怨,拉上我做什麼。
現在眼前總是一一閃過那些人們的面容,葉堯、蘇以末、華夢談、顏如玉、秦瑾瑜和你。。。笑著的,哭著的,發怒的,怨恨的...我知道,我這二十八年生生錯過了好多人,其實不是詛咒,是我不珍惜。
後悔嗎?
或許是吧。
當初見你第一面,白色蕾絲洋裝,驚鴻一瞥,世界為你驚豔。
只是覺得這一輩子,簡直是在開玩笑。我遇見你,最後又得不到你。可最後,又要先離你而去。
是不是很可笑,我現在就笑的不成樣子。
吶,肺裡的那顆子彈都快生鏽了,醫生非要我留著它。
留個毛線啊,又不是寶貝,又不是你。
知不知道我現在在哪?我躺在潔白無比的病床上,周圍都是潔白無比的牆壁。
嘿,我都覺得自己糟踐了這顏色。正如你當時所說,‘你的手有多髒’。
是啊,我覺得自己的靈魂從裡到外都髒透了。殺了那麼多的人,害了那麼多的人,耍了那麼多的人,最後,老天開始懲罰了。
寶貝,你現在在幹嘛呢,是不是自已一人坐在二樓品茶,還是在一樓的沙發上看雜誌。一想到你,心裡就安穩多了,臨死之前的緊張感也是消散許多。
招虎山上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欠著我呢。我到底是不是你的真名天子啊,我自己都不知該怎麼回答。
好吧,沈老闆。我現在就覺得肺裡難受的緊。都好像,不能呼吸了。
嘿,我怎麼示弱了。我可是要給所有人撐起一片天的人,怎麼忽然示弱了。
剛才那句話你假裝聽不到好了。其實你本就聽不到。我在美國,你在大陸,哪門子的聽得到。
其實,我放不下很多人,很多事。
可怎麼辦呢,沒時間了。
是不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回我終於實踐了,是真的。要擱當年,我定是拿起機槍挨個的轟一遍,任誰也不會得到我的歉意。嘿。
可是心裡還是有些難過,怎麼甩都甩不去。是不是痛到麻木就可以放的下。。。
本就是呼吸困難,我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其實我也想不明白,你我的相遇,到底是誰給誰種了毒,所以毒發後才是這樣的一番結果。
然後。。。然後你還活著,我要死了。
似乎撐不到了多久了。。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