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能夠如此流暢,如此自覺地說出長長一大段話來。
彭無望的形像在他的眼裡,輝煌高大到了頂點,他滿心感激和欽佩,曾經忍不住問他:“為何你竟能夠想出如此巧妙的方法解決口吃?”
他記得彭無望笑著說:“人是不能被自己打敗的,一輩子都不能。一次敗了,便永遠敗了。”
這句話他反覆默唸了幾次,牢牢記在心底……
披上銀槍世家代代相傳的白色勁裝,推開房門走到陽光燦爛的庭院之中,蕭烈痕緊緊地握住自己心愛的銀穗點鋼槍,抬頭挺胸地站在客棧的門口。
一身白衣的連鋒和鄭絕塵從房間裡走出來時,都被蕭烈痕的這身行頭震驚了。
“蕭兄,你已經有十年沒有穿這件白戰服了。”連鋒驚喜地說。
“嗯。”蕭烈痕用力地點點頭。
“好!”鄭絕塵笑著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咱們三兄弟很久沒有一起白袍出場,橫行江湖了。今天我們就齊頭並肩,同闖六藝賭坊,讓他們知道得罪我們兄弟的下場。”
“我這身……還配得上……上你們嗎?”蕭烈痕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連鋒走到他身邊,攬住他的肩膀,笑道:“放心,你還俊過我們呢!走吧!”
三個人肩並肩走入了朝東的大街,三身白袍彷彿融化進了長安城清晨耀目的陽光之中。
今日的長安六藝賭坊比平時熱鬧百倍,一百二十五張賭檯的寬闊主堂之內人山人海,擁擠不堪,為了給將要挑戰賭神的賭壇高手讓出路來,一大群賭客竟被擠到了賭坊大門之外。
賭仙子梅鳳凰安然高坐五行席首,等待著白馬公子和倚劍公子的大駕光臨。
關中梅家家主梅自在心驚膽戰地陪在梅鳳凰的下手坐著,時不時端起一旁的茶水飲了又飲,忍不住問道:“鳳凰,你看這場賭局你能應付嗎?”
梅鳳凰的眉頭一皺:“嗯?”
梅自在白眼一翻,縮了縮頭,咳嗽一聲又問:“我是說,賭神,你能應付嗎?”
梅鳳凰點點頭,冷然道:“我能。”
“那好那好,我就不好和他們見面了,我進去和你妹妹一起在暗室觀看就是。”梅自在忙不迭地說。
“妹妹?”梅鳳凰眉梢一挑,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這個棋痴也來了?”
梅自在呵呵地笑了起來,道:“她來可不是為了找人比棋,不過她感到有四個情種一起來到了六藝賭坊,特意來開設問情棋局,替他們解一解姻緣。”
梅鳳凰難得地開懷笑了起來:“這個傻妹妹也不說替我這個姐姐解解姻緣,反而對旁的人如此熱心,真是古怪。爹爹,咱們好應該出錢給她開一個冰人館,讓她一盡所長。”
梅自在也笑道:“你妹妹那三不解,無緣不解、無情不解、無心不解。第一項也還罷了,但是第二第三項實在為難,天下多的是無情無義,沒心沒肝之輩,她若開冰人館,恐怕要賠個精光。”
六藝賭坊門前一陣歡騰,人群紛紛讓開一條寬敞的道路。
銀纓公子蕭烈痕、白馬公子鄭絕塵、倚劍公子連鋒,白衣如雪,邁著慷慨豪邁的步子,大踏步走近了眾人矚目的六藝賭坊主堂的五行席中。
武林公子的風采果然不同凡響,人群中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很多年輕男女爭相擠到前排觀賞名震江湖的三公子的風采。
“錢帶了嗎?”坐在莊家位的梅鳳凰冷然道。
鄭絕塵抖手將從彭無望處借來的飛錢,拋到桌前,道:“剛好兩萬兩,要不要數數看?”
梅鳳凰伸手一抹,流暢地將飛錢在桌上攤成長長一排,瞟了一眼,然後手一推,將飛錢乾淨俐落地推到了押位上,道:“數目沒錯。既然我訂了賭注,你們來訂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