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問我:“葉痕怎麼樣,按照你說的方法,他不出一年,就會功力全失,不出三年,枯朽而死?”
我學著冰魄的語氣:“是的。”
他笑了笑:“小師妹,你從小就心機頗深,但我確實不知,你為了自己的命,連心愛的人都害。”
我聽得有些好笑,想起他所做的行徑,實在令人噁心,我說:“你不也是麼。”
血滄瀾:“你?你怎麼不叫我三師兄了?”
我只好說:“三師兄,你要我做的都做了,還要怎麼樣?”
血滄瀾卻沒有在意我又問了什麼,他說:“我當年根本沒有想殺死她,我只是想讓她和我一起走,但她不願意,這才從我手中掙脫出去,我順勢將她一推,根本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大的力量,就像我只是想假裝傷害慕容希的冰棺,好移開眾人的注意,讓我能夠看清楚慕容希的容貌,我想看清楚她的樣子……我是想殺她保住我的地位,但我在看到她冰棺的那刻,早已經猶豫,她畢竟是我的生母,我仍舊有她帶著我來往江湖的記憶。”
我問他:“你是說,是有人在後面給你助力,讓你將秋小七推了下去,就像那人助力你震碎冰棺?”
血滄瀾長嘆一口氣,將手撫上我的面容:“當時我將你容貌毀掉,不過是給你提個醒,要你知道算計我的下場。你才六七歲的時候,就知道和我向谷主爭寵,後來你長大了一些,就想方設法地排擠我,正巧我從來志不在此,而你也太嫩,完全不知道我的來歷。五年前你幫秋小七的時候,其實並不是想救她,而是在向我示威吧?但我始終是你的師兄,藥王谷的手段,我比你更清楚。小師妹,我不管你耍什麼手段,但我為你安了這張臉,你就應該好好地愛惜它,若是有半分傷了它,我不會饒過你。”
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這小瓶裡是腥味刺鼻的藥湯,我原本鼻息已經不靈,但他給我吃了心智澄明的藥物之後,略有了好轉。他將小瓶扔在我腳邊,我已經猜到,這就是白冰魄所說的,她聽話的好處,自然是救命的解藥。
我像餓鬼一樣撲過去拿起藥湯,一口喝下,他滿意而去。
他離開後,我將舌後的藥湯吐了出來,用抹布擦淨,等那抹布晾乾後,我就偷偷在暗處點燭火焚燒掉。
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原來才是個開始。
但血滄瀾說的並不像是假的,我不能相信他,但我想知道真相。
葉痕說過,給他助力震碎冰棺的其實就是慕容希,那麼,將我推下山崖的也是她嗎?她為什麼既要害我,又要救我,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女魔頭的魔性?
但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扮作白冰魄,演好這個不知到何時才完結的戲碼,讓葉痕儘快地好起來。
血滄瀾轉性了
第二天的早上醒來時,我的眼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
天光罩在我面上,像蘸了熱水的斤帕敷面一樣的暖。一個婢女推門進來,給我送了早飯。她一邊放在地上還一邊說:“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閣主向來將你當奴役使喚,怎麼這時候又吩咐添早飯給你?”
我笑了笑:“大約是天氣的緣故。”
那婢女抬頭望望窗外,好似是在看太陽在不在西邊,看完了又回頭來白我一眼出去了。過了半晌,那婢女又走進來將我的碗筷收了去。
剛出門時,我卻聽到清脆一聲響,是碗筷落地的聲音。“你給白姑娘吃的什麼?”
這個聲音我聽得有些熟悉,好像是以前侍奉我的屏兒。
那給我送飯的婢女哆哆嗦嗦地哽咽說:“奴婢,奴婢就給她送了我們下人吃的米羹啊,屏兒姐姐。”
屏兒:“掌嘴,你自己掌自己的嘴。”
送飯的奴婢哭哭啼啼地給自己打了數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