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有關係,是以曾經藉著陪寵妾陳天遙去落霞山的靈隱寺,只是從一開始方向就錯了。
兩個人都愣住,過了許久,陰夜冥忽然輕笑開來,聲音說不出是嘆息還是嘲諷:“上天還真是捉弄本王,原來以為本王擁有開啟那道門的鑰匙,只要找到那道門就可以了,如今去反過來了,那道門找打了,要去找鑰匙。”
沈立寒聽他的口氣,知道他怒氣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另一邊陳天遙生下了陰夜冥唯一的孩子,即使身份敗露,處境也不會壞到哪裡去,當下捲起畫卷,笑道:“王爺,我這算不算是將功補過?”
陰夜冥唇邊微不可見地浮起一絲笑意,他方才是因為聯想到中秋節那夜的時候,所以才會突然間控制不住自己,經過方才的時間,心裡的怒氣已經散去了,沈立寒對他怎麼樣,他自己是清楚的,見得他臉上的傷口,心裡難得地生了愧疚之意,但是他一貫是冷然慣了的,一時間也拉不下臉,只是扔了一塊錦帕過去,道:“擦擦吧,你現在這個樣子讓人看見了,只怕玉面公子的稱號就變成了血面公子。”
沈立寒一笑,知道陰夜冥已經對那件事情釋然了,他就不必解釋當日那樣做的原因,心裡頓時一鬆,說起來,當日的事情,還真是難以解釋。
“血面公子好呀,比那個玉面公子有氣勢多了,至少聽起來不會讓人聯想到怕羞兩個字。”沈立寒一邊擦著臉上的血跡一邊道。
“怕羞?”陰夜冥被他天外飛來的一句話弄得莫名其妙,有些奇道:“這個世上居然有人說你沈大公子怕羞?本王還真是好奇何人說出這樣的話來。”
“還有誰,不就是南王妃身邊那個小丫頭。”
說到這個沈立寒臉色一黑,今日和凝碧的碰面,倒不是處心積慮的,確實是無意間碰上的,他還來不及說什麼,凝碧已經瞪大眼睛看著他,顯出非常驚異的神色來,張了張口,說了句讓他只想撞牆的招呼語:“哇,竟然是你,小氣又怕羞的公子,沒想到我們居然還能再次見面。”
直到現在,沈立寒想起東闕街上那些人聽得這句話的反應時,臉色還只忍不住地黑下去,那些人紛紛頓住腳步,疑惑而驚訝的眼神看向他,這個當朝宰相的獨子,被稱為玉面公子的新科狀元,一幅眼睛要掉出來的樣子,繼而紛紛轉頭相互竊竊私語起來。
沈立寒非常的確定,到了明天滿京城的人都會傳遍這樣的訊息:玉面公子沈立寒原來是一個小氣而又怕羞的人。
一世的英明全都毀了。
為了防止凝碧說出更多損毀他形象的話語來,趕緊請她上茶館去了,順便幫陰夜冥印證了下他的猜想,就當是報了方才她破壞他的形象之仇,這麼做的時候沈立寒忽然發覺自己還真是小氣的人,尤其是對著對他沒有半分防備的凝碧的時候,心裡忽然泛起一種從未有過的罪惡感,還有……還有一絲難以說清楚的惆悵。
如若她發覺他做的事情之後,她再次看見他的時候,就不會綻放那樣比之夏日的陽光還要燦爛的笑顏了吧。
“那人身邊的人。”陰夜冥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那樣的主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倒也不奇怪。”
“也是。”沈立寒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南王妃那樣一個奇異的人,每每出人意表,跟在她身邊的丫環,自然脾氣也是異於常人。”頓了一下,沈立寒道:“不過這一次,咱們的皇上也出人意表了一回。”
陰夜冥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冷笑出聲:“你以為他真的會放任南王妃逍遙自在了嗎?咱們那位聖上要是如此的寬懷大度的話,當日就不會因為南王妃讓他被迫妥協而設下那個計謀。”說到這裡陰夜冥臉上泛開笑意:“說起來,本王從小到大看的所有戲當中,就屬這一出最是***迭起,出乎意料,從小到大,本王還從來沒有看見那人如此的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