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定北的最後一道屏障,潁州失守,其它的五州也會隨之淪陷,更嚴重的是,烏真就能夠進入嘉明腹地,威脅中部,乃至京城。
商討完守城之計之後,大廳中沉默了一陣,眾將中終於有人忍不住出言:“將軍,援軍究竟什麼時候到?按照上呈戰報的時間來算,不說是馬不停蹄,按照一般的行軍速度也該到了吧。”
此言一出,其他人將領心裡一直存著的疑惑被引發了出來,校尉陸良立刻接言道:“就是,派出去打探計程車兵沒看到半分援軍的影子,難不成援軍中途消失了?”
“南王究竟會不會帶兵?”有人諷刺出聲:“從前也沒見他帶過兵。”
一時間大廳裡質疑的聲音一片,周梓樟雖然心裡也有些疑惑,但是現在的狀況下,最重要的是先穩定軍心,當下大聲喝道:“這就是周家軍的風骨?”
廳中的吵雜一片頓時安靜下來,浮躁的情緒散去,只剩下一個軍人特有的堅定神色。
周梓樟凌厲看了廳中眾人一眼,聲音雄渾:“周家軍的風骨,是誓死保衛定北的安全,做我嘉明帝國北方的第一屏障,如今被打得節節敗退,已經是我等的失職,軍人的天職便是守衛疆土保衛國家的安全,我等自竭力做好自己的事情,守住潁州,其它的事情,皇上聖明,定然會有妥當的安排。”
眾將神色一凜,齊聲道:“將軍所言甚是!”
周梓樟暗自鬆了一口氣,但是眉宇間的擔憂未曾散去,這些將領都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靠著自身的威懾力,可以穩住人心,但是敵軍不是靠著威懾力就能夠讓其退兵的,沒有與之相抗衡的軍隊,僅僅憑著地勢,消極守城,他自身的威懾力又可以影響多久。
“報——”
忽然一聲從遠處高亢的聲音。
正準備各自退下的眾將都是一頓,周梓樟亦是神色微變,很快,一個小兵奔跑而來,雙手呈上一個信封:“稟將軍,這是南王派人送來的。”
眾人臉上都是一喜,南王,那不就意味著援軍馬上就要到了?
周梓樟趕緊接過來,開啟,看了一遍,又重新看了一遍,忽然間捋須放聲大笑:“妙哉!妙哉!”
眾將相互看了一下,臉上都掩不住的喜色:“將軍,南王的援軍到了嗎?”
“不用等了,援軍不會來了,沒有援軍。”
眾將都是一愣。
周梓樟眼底透出激賞的神色:“有的,只是要滅掉烏真的嘉明正義之師。”
眾將更是一頭霧水了,陸良有些心眼兒,最先反應過來,激動道:“卑職明白了,南王一定是率領大軍悄然繞道慶西,到達昔水的下游,渡昔水,直搗烏真,所以,我們派出去打探的人才會什麼都打探不到,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根本就是沒來,不光是我們,烏真派出去打探的人也什麼也打探不到。”
都是懂得用兵之道的人,此言一出,眾人臉上的喜色比方才以為是援軍到來更勝,陸良繼續道:“從慶西繞道,就繞過了定北烏真鐵騎的防線,從側面跑到了它的身後,烏真這次可以說是傾國之力而出,國內防守薄弱,南王率領我嘉明大軍只要渡過昔水,就等於進入了無人之境,可以直取烏真京都,在這樣的情況下,烏真十多萬大軍就不得不趕緊回防,定北之危也就迎刃而解了。”
“這一次南王想要解除的不僅僅是這一次的定北之危。”周梓樟眼神灼灼:“而是整個定北此後的安寧。”他沒有再說下去,轉而道:“傳令下去,全軍一級戒備,如若烏真攻城,全軍全力死守,與潁州共存亡,如若烏真棄城回防,全軍全力追擊,收復失地,把烏真賊人趕出去。”
最主要的,是全力追擊之後,烏真沒有半分喘息的機會,那麼,伏擊起來,就不用費多大的力氣了。
“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