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旗山道:「這倒不是謙虛,不是老夫之功,老夫不敢承當。」
東方亞菱道:「這麼說來,老英雄也是奉命行事?」
楊旗山雙頰一熱,雙目中暴射出兩道凌厲的寒芒,逼注在東方亞菱的身上,冷冷說道:「姑娘口齒,犀利如刀,只怕不會有什麼好處?」
東方亞菱舉手理一理鬢邊散發,飄逸一笑,道:「楊老英雄如若覺著晚進之言,有什麼不對,儘量賜教,只要說的有理,晚進自會信服。」
言下之意,無疑是說,口舌是爭,應以理服人,像閣下這樣的高人,如此霸道,豈不是倚老賣老麼?
想了一陣,楊旗山突然放下了臉,笑道:「姑娘詞鋒犀利得很啊!」
只從他神色上看,他已經是被東方亞菱的言詞說服。
緩步行到了黃元奇的身側,伸出纖細滑嫩的玉手,輕撫著翠玉塔,東方亞菱有些驚訝的說道:「果然是巧奪天工的手法,一代金石大家,只是可惜呀!可惜!」
黃元奇怔了一怔,道:「姑娘,如是瞧出了敗筆,還望指正出來。」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下刀如神,恰如其分,晚輩看不到一處敗筆。」
輕輕籲一口氣,黃元奇緩緩說道:「姑娘,這可惜之聲,又指什麼呢?」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就沒有感覺這座玉塔的美中不足之處?」
黃元奇道:「這個麼,老朽倒未察覺。」
東方亞菱道:「這座玉塔上的山水人物,十三飛鷹,雕刻的鬚眉畢現,羽毛清明,其下刀的手法,只怕全憑經驗,感覺了,那是智慧的功力結合,自是叫人佩服。但進不解的是,這些人物,擺的大過擁擠了…」
黃元奇道:「高明啊!高明,這是此座玉塔的唯一缺憾。」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既然早知道了,為什麼還要明知故犯?」
黃元奇道:「這個麼,情非得已了,因為,這是他們指定的圖案,不論是山氣、人物、飛鷹都已經早為排好,老夫是瞧著他們的設計下刀。」
東方亞菱道:「原來如此,無怪把一副完美的藝品,點綴得很不對稱。」
黃元奇輕輕籲一口氣,道:「姑娘,同要再仔細瞧瞧麼?」
東方亞菱道:「這座玉塔上圖畫,山藏海納,似乎是蘊藏著很多的東西……」
黃元奇道:「不錯,似乎是這座玉塔上的圖畫包涵著什麼?不過,我不知道。」
東方亞菱目光微轉,一掠楊旗山,只見他神情冷肅,雙目中隱現寒芒,不禁心中一動,伸手取過翠玉塔,笑道:「你們小心啊!別碰了我,一旦碰到我,這座玉塔,可能掉在地上摔壞了,那豈不是可惜很?」
她的自言自語,很多人都不瞭解她的用心何在?
但秋飛花卻從她的回目一顧楊旗山的神情中,瞭解她話中含意,悄然移動身軀,擋在了她的身側,正好在楊旗山和東方亞菱之間。
只要楊旗山出手偷襲,必需先經過秋飛花。嫣然一笑,東方亞菱多情的看了秋飛花一眼,笑道:「你真善解人意啊!」
秋飛花突然間,有著一種被嘲弄的感覺,雙頰飛起了一片紅暈,但卻沒有說話。
東方亞菱沒有看到秋飛花的氣怒之狀,事實上,她也無暇看他,因為,她兩道目光,已被那玉塔上的圖案吸引。
只見她全神貫注,如同發現了一種渴慕的奇景一樣,而且,不時,伸出纖巧的玉手,擦拭一下翠玉塔上的刀列花紋。
茶棚中,鴉雀無聲,東方亞菱絕世才華,鋒芒畢露,再加上那美麗無倫的姿容,本身就其有了很大的吸引之力,她是屬於那種發射光芒的人,外形和內涵都有著強烈的吸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