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孤鴻一個人靜靜跪在楊烈雲的靈位前,一夜未睡,一直在閉目沉思。左手掌用白紗包裹了幾道,面前放著的,正是那柄被凌花落斬成兩截的斷劍。
然後楊孤鴻突然拾起斷劍,飛身出門,在院內用盡全力舞了一遍追日六鳴劍。劍氣四處亂飛,擊在石凳上火光四射;院內的矮樹被劍氣斬得枝殘葉飛,頃刻間滿院狼藉!
楊孤鴻斷劍入鞘,走出了院子,恰逢向這邊走來的江遷、林錚二人。
江遷一拱手,“掌門,這麼早就起來練功?”
楊孤鴻道:“江護法、林護法,我一會兒打算出門。我不在的時候,天都門就麻煩您二位費心照料。”說到這裡神情有些悵然。
林錚道:“那請由在下護駕掌門一起出門,天都門有江護法一個人照料便可。”
楊孤鴻搖了搖頭,“不。我一個人就好。我想了很久,我覺得自己必須親自去查清楚一些事情,關於先父,關於那個凌花落。”
江遷明白楊孤鴻此刻的心意,料得無論怎樣阻攔也沒有用,便說:“掌門一路保重。那凌花落武功高深莫測,如果撞見,萬不可硬拼。”
楊孤鴻點了點頭,“我知道。”
江遷又道:“還有。楊老掌門十八年前為救烈雲鎮全鎮百姓甘願犧牲自己性命,武林眾人有目共睹,當時您也在場親眼目睹了一切。掌門萬不可聽信那個凌花落詆譭老掌門之胡言亂語,凡事當堅持己見。”
楊孤鴻又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心中有數。勞煩給我準備一些盤纏。”
江遷、林錚兩人應聲告退。
抬起頭,望著黃山這片晴朗的天空,楊孤鴻深嘆一口氣……
蘇媚霞端著自己親手燒的菜,進了房門,卻發現凌花落已經不在床上了。
“糟了,他中了我的香醍散,根本動不了。難道是被人掠走?會不會是天都門的人?”回頭一看,桌子上凌花落的刀也不見了,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看樣子是自己走的。”立刻又感到不解:“香醍散的解藥只能讓人醒過來,但沒有能讓人立刻活動自如的解藥,怎麼會這麼快就失效了?難道是我低估了這小子的功力?”
蘇媚霞放下手中的菜,走出了房門,順著樓梯向客棧樓下走去。
正在此時,從客棧門口走進來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正是天都門掌門人,楊孤鴻。
兩人對視,楊孤鴻先開口,“蘇姑娘,真是巧遇。”
蘇媚霞道:“楊大掌門,果然很巧啊。”
楊孤鴻道:“昨日之事不及言謝。今天既然巧遇姑娘,可否讓楊某盡一次地主之誼?”說著示意角落裡一張空桌,伸手請過。
兩人坐了下來,要了些酒菜。
楊孤鴻道:“蘇姑娘,您昨日帶走的那個凌公子,不知現在何處?”
蘇媚霞笑了笑,“難不成,楊掌門還要找他尋仇?昨天你已經跟他交過手了,他的身手,你應該有所見識。”
楊孤鴻道:“楊某慚愧,心知不是他的對手。楊某隻是想當面向他問個清楚,究竟與天都門有何深仇大恨,非要此般與天都門對立。”
蘇媚霞道:“不瞞楊掌門,其實他剛走。他中了我的香醍散,本來應該無法活動,卻不知為何走掉了。也許是他的功力太深,衝開了香醍散的作用,逃走了吧。”
楊孤鴻嘆道:“看來此人果然深不可測。”
蘇媚霞此刻卻突然斜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看著楊孤鴻。
楊孤鴻有些不自在,“蘇姑娘,您……?”
蘇媚霞問道:“你當真不怨恨我?”
楊孤鴻不解,“我?怨恨楊姑娘?為何?”
蘇媚霞道:“其實昨日看似我幫你擊敗凌花落,卻是救了他。當時場面那麼緊張,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