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命往常夏身上打,她完全不顧忌這是在房門口,隨時有可能被人聽到,破口罵道:“你這個畜生!你還敢回來!我□□死爹!你跟哪個賤貨學的搞男人?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你怎麼不出門讓車軋死!”
常夏原本護著頭臉的手,僵在了頭邊,然後緩緩放了下來,他徹底放棄了抵抗,木然地任由夏麗雲打罵。
夏麗雲狠狠一拳砸在常夏胸口,常夏就好像被打醒了似的,猛然往屋裡衝,剛到轉彎處,就跟趕出來的夏永光撞了個滿懷。
夏永光對上常夏,有點心虛地移開了視線,常夏看都沒看他,一把將他推開,隨即看到姥姥雖然一臉痛苦地倒在床上,眼睛卻看著常夏的方向。
常夏腦袋裡一片空白,他剛想往前邁步,就被夏麗雲從後面一腳踹趴到地上,常夏甚至沒感覺到疼,只是掙扎著爬起來,想往姥姥的方向去。
“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滾出去!我沒生過你這種噁心人的玩意,別進咱家們!”夏麗雲一邊謾罵,一邊繼續對常夏拳打腳踢。
姥姥本來就有點病發的徵兆,突然之間,常夏就回來了,而夏麗雲又跟瘋了一樣地開始打罵常夏,姥姥拼了命從床上撐起半個身子,抖著聲音說:“麗雲!你給我住手!”
跟姥姥話音一起落下的,是飯碗碎裂的聲音。
夏麗雲抄起桌上的碗,直接砸到了常夏的頭上,常夏額頭上被劃出一個口子,血液快速地流了他一臉。
夏麗雲終於停下動作,她惡狠狠地瞪著常夏,最後罵了一句:“從今往後,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永遠別回來,我就當這些年養了一條狗。你那些醜事最好藏好了,要是讓人知道了,我打不死你!”
夏麗雲最後踹了常夏一腳,看都沒看姥姥一眼,摔門而去。
常夏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強撐著走到了姥姥面前。他伸出手,想握住姥姥的手,可看到自己手上的血,又想收回來。
姥姥抓住了常夏,她抖著手去摸常夏的額頭,眼裡是難掩的心疼。
常夏再也繃不住,眼淚洶湧地流了下來。
沒一會兒,120急救車到了,姥姥被抬上了救護車。常夏一直握著姥姥的手,眼淚就沒斷過。
直到第二天早晨,姥姥的情況才穩定下來。常夏一直懸著的心,稍稍落下來一點。他這時候才感覺出來,自己全身上下無處不疼,病房裡的其他病人、病人家屬都在偷偷看他。
常夏趁醫生給姥姥換藥的功夫,去了趟洗手間,狠狠洗了把臉。
常夏額頭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常夏運氣算不錯,當時只是被碗邊的缺口劃了一下,傷口並不深,只是碰到冰涼的水,還是鑽心的疼。常夏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有點陌生。
他不敢想,如果姥姥剛才不是進醫院,而是……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害怕,害怕自己,成為害了姥姥的兇手。
☆、斷
恐懼、無助蔓延到常夏全身,這個世界上,他只能依靠兩個人,一個正因為他而躺在醫院,另一個,常夏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果然又有兩條未讀簡訊,來自沈彥川。
“姥姥怎麼樣了?還好吧?”
“我在醫院正門對面的康平賓館,你是不是一宿沒睡?頭上的傷怎麼樣了?白天有其他人在的時候,你過來休息一會吧。別把自己熬病了。”
常夏捏緊手機,心跟刀割一樣疼。他強忍著眼淚給沈彥川回簡訊:“姥姥緩過來了,你放心。你下午還有考試吧?趕緊回去吧!我們回頭再聯絡。”
沈彥川的簡訊馬上就回了過來:“姥姥沒事兒就好!你不用管我,頭上的傷怎麼樣?你給我個準話,是不是還沒處理?你非得我壓著你去是不是?天熱,別感染了!”
常夏愣愣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