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一身湛藍的雲華宗仙袍,別人穿是一身正氣,偏他外袍鬆鬆垮垮搭在身上,有種落拓不羈的意味。
「我若能成事,絕不會怕什麼非議。」他灑然一笑,「誰想說,儘管說去。誰要是敢當面罵,我還要贊他一聲有膽色。」
他的確毫不在乎。
祝知之雖然也不會在乎,是因為他就是邪修出身,本身名聲也差到了極點。這位正道的領軍人物也能做到,心態實在豁達瀟灑。
祝知之看了他一會兒,說:「不得不說,我還是有些佩服你的。」
「不過你是哪兒來的自信,自己就能『成事』?」
「你答不答應又有什麼關係。我就是想對你好,把你接到身邊養著。」越流霜得意道:「這豈非是最好的辦法?」
「你既然知道我心硬,便該知道——」祝知之冷冷給他潑冷水,「你便是對我再好,我也不會回應,更不會愧疚的。」
「誰要你愧疚了。」越流霜揚眉道:「至於之後怎麼樣,日久生情,近水樓臺……我們來日方長嘛。」
他真是個感情張揚熱烈的人。
祝知之一向覺得自己屬於面熱心冷的型別,對人熱情時,不是出於惡趣味,便是出於某種目的。遇見這種人,也覺像是被火烤了心一趟。
他笑了笑,「那可好。以後天材地寶,功法靈器,我利用你不會客氣了。」
他轉回身,向院子的主屋走去。
房間算不上很大,擺設也不多,風格簡樸大氣。
修真之人不太注重衣食住等,祝知之也沒什麼行李,只掃了一眼,就定下了:「那就這間吧。」
不等他做什麼呢,越流霜先他一步奔床上去了,十分不客氣地躺了上去。
祝知之垂眼看他,「你挺自覺啊?」
「為了救你,我強行出關,可頭疼得很呢。」越流霜懶洋洋道。
他眼皮耷拉下來,沒多久就睡著了。
自認識起,這人就極愛睡覺。
祝知之想起清遠說他「中毒」一事,心想恐怕與之有關。
就不再管他了,走到桌旁坐下,有時間便整理一下身上的東西。
殺死劉航賺了二十多個靈器,雖然對他用處不大,賣也能值不少錢。更重要的是靈石,零零散散加上賣灼心巖剩下的,足有三百萬。
祝知之從穿越以來,一直是窮得叮噹響,寒酸得可憐。直到今天,才算小有身家。
「有錢的感覺真好。」盤點完,只覺神清氣爽。
剛剛進階金丹,他境界還不太穩,閉上眼,陷入入定修整的狀態。
……
休整完已經是三天後了。
一睜開眼,就見越流霜正側躺在床上,慵懶地支著頭,目光落在他身上。
「我果然沒看錯,不到三十歲就結丹,你是個絕世天才。」他含笑道。
「所以你收我為徒,是撿了個大便宜。」祝知之起身伸了個懶腰。
越流霜眼神自他纖長的腰身上劃過,忽然說:「我要舉辦一場收徒大典。」
祝知之:「?」給他一個疑問的眼神。
越流霜一本正經道:「我要昭告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祝知之:「……大可不必。」
越流霜說:「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祝知之搖頭道:「你師兄夠頭疼了,就別給他添堵了,我也用不著這個,累還耽誤時間。」
「那好吧,但拜師的禮服你總得穿一下?」越流霜饒有興趣道:「那衣服腰身收得很緊,腰頻寬大,上綴玉石……」
祝知之看著他盯著自己腰的視線,很想翻給他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