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的確有兩下子,跟著他走,竟一直平穩無事。行走間,秦子軒犯賤地不時狠拽縛靈鎖,一邊出言調戲,頗為享受將祝知之拖得踉踉蹌蹌的樂趣。
祝知之不由想起幾年前,他在合歡宗也這麼溜過秦白栩。
這算不算是一報還一報?
想到這兒,他不由側頭看了一眼,恰瞧見秦白栩目光落在繃緊的縛靈鎖上,眸中流出一點笑意。
祝知之:「……」
笑屁啊。
最前方,黑袍忽然道:「停下。」
「怎麼了?」秦子軒精神一振,問:「找到什麼寶貝了?」
「還沒有。」黑袍說:「我需要入定推演半日。」
「切,還以為有什麼大進展了呢,也不過如此。」秦子軒剛好也累了,便道:「那我們歇息半日。」
黑袍劃出一片安全的地方,眾人各自找了個位置打坐調息。
秦白栩正要坐下,秦子軒說:「等等,你先去前邊探探,破幾個陣法,把戰利品帶給我。」
秦白栩一頓,點了點頭。
祝知之目視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裡,微微皺眉。
秦子軒這不僅是熱衷於折騰他,簡直像是很想看他去死。秦白栩即便是韜光養晦,怎會演得這樣順從?
但他也沒什麼時間擔心別人了。
秦子軒正壞笑著看他。
他生得還算端正,甚至稱得上有幾分俊秀,但此時這猥瑣的笑容完全破壞了這張臉,使之難以入眼。「怎麼一路都一聲不吭?叫兩聲,讓我聽聽你的聲音啊。」
見祝知之沒反應,又伸手摸他的臉,口中嘖嘖道:「真是好看。合歡宗的人都這麼勾人嗎?可惜合歡宗已滅,否則本公子真想去見識見識。」
他看著看著,眸光漸漸迷離,竟然伸手摸到自己身下,摸了兩把沒反應,罵道:「操!」
有反應就怪了,祝知之此時十分慶幸自己曾給他下過不舉藥。
秦子軒惡狠狠地看著他,忽然伸著舌頭湊過來,祝知之眸光一緊,側過頭去,卻覺臉上被舔了一下。
那種涼意黏糊糊的,彷彿蛞蝓爬了過去。
他難以抑制地打了個寒戰,雞皮疙瘩都噁心起來了。
秦子軒咂咂嘴,嘿嘿笑了起來。
祝知之側著臉,咬牙將幾乎翻湧而出的殺意藏在眸光的陰影裡。
逃不逃跑先不論,秦子軒……他一定要弄死!
秦子軒將縛靈鎖拴在一根竹子上,在一旁打坐。他一路都是別人出手,根本沒耗費多少靈力,很快就恢復過來了。
睜開眼,又開始想著找樂子,目光在身邊的幾人中逡巡,皺眉道:「一個個都歪瓜裂棗的,真倒胃口。」
這時,秦白栩再次回來了。他身上的血跡更多,皎如明月般的面容顯得有些疲倦。
看著秦白栩的模樣,祝知之簡直不知道他倆相比誰更悽慘了。
還是他吧,受傷也比被舔一口強。他默默把那噁心的一幕從記憶中刪去。
破陣得出的靈劍與寶石呈給秦子軒,秦白栩在一旁坐下,吃下一顆丹藥,準備調息。
秦子軒掂了掂手裡的寶石,看著秦白栩,忽然眼前一亮,說:「秦白栩,我叫你做事,你聽是不聽?」
像是想出了什麼好主意,這一聲充滿某種難以言喻的興奮之意。
秦白栩抿了抿唇,眼簾低垂,說了聲:「自然聽。」
祝知之看向他,心底頗為同情。
可憐的小白,又要被折騰了。
秦子軒伸出手,一指祝知之,兩眼放光道:「我要你上了他!」
祝知之:「?!」
一萬頭草泥馬從他心中奔騰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