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宋褘為李雄解釋開脫,李越不但沒有平息憤怒,反而愈發不忿道:“哼!還不是父皇擔心我回到成都會威脅李班的地位,這才一而再再而三阻止本將回去。”
聞言宋褘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繼續火上澆油道:“咦?怎麼了?難道到了今天陛下還未改變立李班為太子的想法嗎?陛下也真是的,幹嘛放著自己兒子不選,偏偏就認準了侄兒。”
“誰知道父皇是怎麼想的?!”
李越一想起固執己見的父親李雄就有些惱火,他滿臉懊惱地對宋褘道:“褘兒,有所不知從小我們兄弟就不受父皇待見,在所有李家諸子侄兒當中,只有李班、李壽兩人受寵。”
“先不說李班,就說李壽吧,年紀輕輕坐鎮一方統領數萬大軍,跟隨其父李驤四處征討,立下赫赫功績,成為威震蜀地的名將。”
“而李班就更不用說了,若非朝中大臣反對,恐怕早被父皇立為太子了。”
其實這事說起來也不是很難理解,李班看不透是因為其智商不夠,又身在局中。而宋褘則十分聰明,再透過仔細觀察瞭解,她自付對李雄心思摸了個通透。
李雄之所以欣賞李班、李壽,是因為這兩個李家年輕一輩與其他李氏諸子不同,當時李氏的子弟都崇尚奢侈靡費,只有李壽李班兩人自省自勉。而且又因為兩人都精通儒學,尚禮儀容止,與其他飛揚跋扈的李家子弟形成了鮮明對比。
因此,當李雄看到自家兒子不爭氣,最終只好選擇李班為繼承人。只是這樣一來,在成漢內部引起巨大風波,差點兒造成內亂。
不過,這些話宋褘是不會對李越說的,因為她知道即便告訴李越,李越也不會相信。
只見她眼珠子一轉躊躇道:“將軍,妾身有幾句知心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越聞言伸出手掌輕撫了一下宋褘面龐,頗為不解道:“美人有話直說就是,本將還能怪你不成?真說起來本將有今日之成就,其中多虧了美人謀劃,我誇獎你來不及,哪裡捨得斥責美人?”
“既如此那妾身就放肆了?”
“美人但講無妨,本將洗耳恭聽便是。”
“敢問將軍可為日後前途考慮過?”
“美人此言何意啊?”
“將軍,眼前是什麼局勢想必不用妾身多說什麼了吧?用岌岌可危來形容一點兒都不為過!而今燕軍兵分三路大舉南下,其中東、南兩路已深入蜀中腹地,江州、邛都丟失,成都東、南門戶洞開。以燕軍之實力,成都又能守多久?”
宋褘話音剛落,李越臉色頓時大變。說實話這些問題李越不是沒想過,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常常是細思極恐,只是他對此束手無策,只能強行讓自己當一個把腦袋埋在沙子裡的鴕鳥罷了。
如今被宋褘挑明,李越知道這事不面對不行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才頹廢道:“本將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當然知道成漢國祚怕是保不住了,只是我身為李氏子弟,除了以身殉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將軍,說句不好聽的,眼下成漢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您也該謀劃一下後路了,難不成將軍真願意拋下眼前的榮華富貴?”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但凡有一點希望,李越都不可能放棄奢侈的生活。
果然李越想了一會兒不甘道:“眼下局勢惡化至此,本將還有什麼資格談後路?”
見李越上鉤兒,宋褘強按住內心喜悅,不動聲色道:“只要將軍有心,還是能找到機會的,就看將軍願不願意了。”
“嗯?不知美人有何見教?”
李越眼含希望的看著宋褘,他知道宋褘一向多謀善斷,既然她表示有機會,那就一定有機會。
“將軍可知燕將謝艾?”宋褘沒有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