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憶了?”他說完便扣上我的手腕,為我探脈。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任他看。“餘毒都清了,看來你沒少吃我的‘百花丹’。”他放下我的手,抬起臉來看我,之前他探我脈相的時候都是側著臉,我只看得他的眉骨很高,與流雲很像,不曉得他是流雲的什麼親人?
“請問您是流雲的~?”我問他,他只是冷著眉眼看著我,好像這樣我就能把吃他的什麼丹吐還給他一樣。
“是那不孝子的父親。”他話一說,我恨不得下巴脫臼,這人也就三十左右,怎麼能生出那麼大的兒子?在我的眼裡還是一個魅力無邊的男人,雖說是帥哥,可惜我現在沒有心情欣賞,雖然他彷彿一副清麗的江南山水畫,自帶一種透骨的澄澈,舉手投足都有著攝人心神的魅力。
我時不時的瞄著床榻上已經暈厥過去的流雲,心中焦急不安,其實我早就早流雲如家人一般,在這裡流雲待我甚好,常常陪我,想著法的逗我開心,如果因為我他失了性命,我這一生將終難安。
“你擔心他?”流雲父親問我。我點了點頭,算是回話。他搖了下頭說:“有緣無份啊~”我一驚,將目光投給他以作詢問。
“放心吧,流雲無事,只需要休養個數月便可全愈。”他坐在那裡,目光中透著一絲心痛。小廝氣喘吁吁的回到這裡,手裡捧著一隻錦盒。“老爺,‘百靈丹’取來了。”雙手將錦盒奉上。
珠紅色的錦盒只有手心那般大小,流雲父親接過,將盒蓋開啟,頓時滿屋飄著一股淡淡的清香,一絲藥味也聞不到,一顆晶瑩剔透的脂腹般大小的琥珀色藥丸映在眼前,他取了出來,輕扶起流雲的頭,開啟他的下顎,將藥粒送到流雲的口裡,也未給流雲喂水,便將流雲的頭放回到枕上。
“老爺,流雲何時會醒?”我一時找不到適合的稱呼,只好先稱為老爺。“明日應該就會轉醒,記得若他醒來,千萬莫給他喝水,一滴也不行。”他叮囑著我,我默默記下。
“你不用稱我為老爺,記得你父親稍長我兩歲,叫玄叔父即可。”他說的話讓我一驚,他還認得這身子主人的父親嗎?那他有沒有看出來什麼端倪!
“玄叔父認得先父?”我很白痴的問他。他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鴻龍兄英年早逝啊,世上又少了一才~”他這樣一提我倒覺得怪異,他如果與蘭若白之父是舊識,那麼流雲與蘭若白應該是自小便認得的,反正終歸是認得的。
“家父如果在天不靈,聽您如此評他,定倍感欣慰。”我客氣的回著話。“你這孩子,還是如此的客氣,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他問我。我只得點頭,我知道的還全是流雲告訴我的。
“玄叔父,是何人傷了流雲?”他再問下去,我真不知道如何作答了。我將話題引到流雲身上來。
“是‘風落堂’的人前來挑事,不過他們也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可以過得迷霧陣,只是他們此次是有去無還了,進得‘冰龍島’也莫再想出去。”流雲父親十分自負的說道。
“‘莫進谷’果然名不虛傳,當真是進得去,出不來。”我心裡一驚,果然個個怪異,只是進了你們的島,便不再叫人活著出去,在這裡你們便是王法嗎?“若白,你如此聰明怎麼不明白因由!”他回我一句,我卻覺得混身上下,從頭麻到腳,那種攝人的目光,讓人通體寒冷。
“一人來得十人來得百人來得千人來得……”若人人都能來得,這島還有什麼安全可言?!
“呵呵,若白,可想見見‘風落堂’的人?”他也換了話題,我卻不解,為何讓我見那些人呢?不過也許那些人會認得蘭若白,不然他不會這般提議。
“明日流雲醒來,我便去見。”我決定了,也是到了該要找回記憶的時候,不管前路是明是暗,我都得往前走,不能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