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了,我不能留在你身邊,那隻會陷你於不義。像我這樣的苟活之人,即將成為弒君弒父的兇手,不配和你在一起。很抱歉拿走你的玉辟邪,我帶走它作為紀念,因為,我今生恐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一陣酸楚湧上眼眶,她強忍住眼中的溼意,深深凝望邢放半晌,握緊玉塊,轉身離去。
邢放,原諒我……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 ◇ ◇
邢放心中燃燒著火焰。
昨夜朔星下迷|藥讓他睡得極沉,然後悄然離去,他竟沒有察覺,更糟的是他的玉辟邪竟被她取走,這分明表示她打算往後兩人不再相見。
他以為朔星終於承認自己是他的女人,也願意成為他的女人,會留在他身邊,想不到她還是被身後那道復仇之鏈給拉了回去。
他有種被遺棄的空虛感。
當新婚的楚越來到放縱居找他時,他胸中的悶疼更甚。
「三師兄,朔星公主呢?將她交出來。」楚越沉著一張臉,劈頭就這麼問。
「你一早便撇下奔雪公主來我這裡找另一個女人,真是怪事。」邢放冷眼掃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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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朔星公主傷了奔雪,我要你交出她,你已經護不了她了。」楚越挑起眉道。
「她傷了奔雪公主?」邢放濃眉一揚,「情況如何?」
「奔雪的腰側傷勢嚴重,傷口長達寸許,當場血流如注,幸好我立即替她點|穴止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御醫說,傷勢需要好一段時日才能痊癒。」楚越神情肅然,十分擔憂。
「四師弟,發生這樣的事,我很遺憾,但我無法將人交給你,因為她不在此。」邢放的心頭頓時一沉。
朔星到底要到何時才能脫離這些殺戮?難道她身上的枷鎖真這麼沉重,心中的恨這麼多?到底是誰控制著她,教她不斷的復仇?他偏偏從她口裡問不出一句實情。
「三師兄,我相信你。」楚越望著邢放,柔和的嗓音中充滿堅持,「但是我不會因為你而放過她,她傷了奔雪,我難以饒恕。」說完,他旋身欲離去。
「四師弟……」
「三師兄,你要阻止我嗎?」楚越回過頭。
「不,我希望你將她留給我,我會解決她和奔雪公主之間的事,讓我親手處理她。」邢放握緊拳沉聲道。
「三師兄,你猜到她下一個目標是誰了嗎?你最好儘快有所準備。她是一隻宿命的飛蛾,不得不撲向死亡的燭火,你儘快設下羅網,等她落人圈套,讓她成為你手中的囚鳥,還可以任你發落,否則,萬一她被別人的刀劍或我的雙手先一步殺死,你肯定受不了。」
邢放望著楚越離去的背影,心中隱隱作痛。
◇ ◇ ◇
黑夜裡,鳳婆婆領著朔星沿著高大的宮牆輕聲疾行。
皇宮是朔星曾經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但她那時年紀還太小,對這裡已經毫無印象。
「朔星,你沒殺死奔雪公主和邢放,不可原諒!」鳳婆婆盯著她,「今晚你若再度失手,就等死吧!」
「婆婆,我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不成功,朔星不會苟活。」朔星沉黯的眸中閃過絕然。
當她那晚離開邢放時就已心死,再也沒有貪生的念頭,今天跟著鳳婆婆入宮行刺皇帝,她沒有活著離開的打算。朔星的手觸上胸口,那裡掛著邢放的玉辟邪,涼涼的,溫溫的,熨貼著她的肌膚。
「抱著必死的決心?」鳳婆婆眸中有著一絲滿意,「很好,婆婆沒有白教你。就是這裡,進去吧!」
朔星收回飄遠的心神,與鳳婆婆同時屏息躍人御花園。
這時正是宮內待衛交班的時刻,侍衛們果然稍稍鬆懈些,朔星與鳳婆婆閃躲著侍